他闭着，将自己埋在江声的外，嗅他上被温烘的洗衣味，鼻梁偶尔碰到他颈窝，便意识蹭一蹭，像依赖主人的猫。

    说是背他过桥，最后还是一路背到了家门，被放来的时候他快要睡着了，还有些舍不得，借着站不稳的借又贴到人上，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又想起刚认识的时候，画得有些怔了，自己陷闪回记忆里挣脱不来，那是江声第一次抱他，克制却温，还算素昧平生。

    现在已经能自然而然地伸手接住他，拍拍后背哄他别怕，已经到家了。

    心却鲜活如初，温的的，一程有一程的心动。

    “到了，晚上冷，回去早儿休息吧——想看书就再看看，不想看就睡觉，别累着自己。”

    陈里予低低地“嗯”了一声，摸索着摘左手装饰用的戒圈，江声手里，语气无波无澜，懒倦地睁说瞎话：“给你，太冷了，不想。”

    送戒指是什么意思，多懵懂也该心知肚明的……可偏偏从他嘴里说来的话，再不合逻辑，江声也会相信。

    “给我吗？”甚至有些受若惊，“那什么时候还给你……”

    陈里予似乎笑了一，抬看向他：“不用还，我有很多，留着玩吧。”

    有很多，只是恰好今天了这一枚，摘来送给你，就藏了独一无二的隐秘的真心。

    他养父母不在家，似乎要搬去医院住几天，检——于是陈里予难得能在回家之后打开客厅的灯，不用轻手轻脚地摸黑回房间。

    怎么像灰姑娘，受人迫害了似的……他有些自嘲地想着，关上房门，没有听江声的话好好休息，坐在桌前放空片刻，还是从书包里拿了一本教辅。

    是江声一时候用过的，习题册，解题步骤依旧简略，大多只写了几笔当事人才能看懂的标注，标准答案的解析繁复，他也看不懂也懒得看，毫无安全，只好给他的专属补习老师发消息，问不会怎么办，太难了。

    过了二十分钟江声到家，回复才姗姗来迟，“把题目拍一份给我”。

    一秒微信通话拨过来，电话那的声音熟悉，带着让人安心的笑意：“就这么挂着电话吧，不会就告诉我，我给你讲。”

    七天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似的。

    陈里予，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又应了一声，隐约听见电话里纸页翻动的声音，心底最后一顾虑也安定来。

    台灯光是冷白，与画室明亮的白炽灯光恍惚重叠，江声仿佛就坐在他边，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几十天里日复一日，无言陪伴他骨里伶仃无趣的执拗，画画也是，题也是。

    当然没有一蹴而就的奇迹，他也确实不擅学习，午学过的知识已经变得晦涩如初，只能着翻书去。

    所幸有人陪着，夜漫漫，也能窥见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