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打开这方面的思路，再看云翰的反应就值得玩味了。云翰真的对他没有觉吗？顾文曦不这么想。只不过这个山里大的孩同时有着别的追求，如果杜云砚能跟着他一起走，说不定他们就在一起了。

    他倚在树丛后面，心突然加速。

    “嗯，我很早就想去外面看看，尝试不一样的生活，”他说，“以前年纪小，成绩又不好，考不上好的学校，现在我都二十来岁了，我妈又不在了，只有一个人，我不想留有遗憾。”

    “啊？”顾文曦沉浸在对八卦的脑补中，杜云砚连叫他两声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乡上起了些风，着树木与房屋而过，像人低低呜咽的声音。

    “可能刮风了吧？”云翰猜测。

    顾文曦回过，杜云砚和云翰就在离他很近的一棵树，不过他们之间隔着丛木，两人没有发现他。

    “嗯，”他十分定地说，“我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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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翰转过：“那你呢？你真的愿意这样生活一辈吗？”

    “云砚哥，”云翰的嘴角牵一丝苦涩的笑，“你总是替我着想，我觉得……你要是没有告诉我那些心里话就好了。”

    “想好什么了吗？”杜云砚关切地问。

    他店了：“我想学习西制作。”

    第17章 秘密

    “……想，”他着，喃喃自语般地说，“我明白，我会好好的。”

    “你会不会厌恶我？”

    “就算我去读了大学，也还是会回来，结果是一样的，”杜云砚中的绪莫测难辨，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云翰，既然决定好了，就大胆去吧，我会祝福你的。”

    他和杜云砚认识了十三年，从对方来到这个山村，那时他自己还不到十岁，杜云砚也才十几岁，在他中是个温柔的哥哥，两人都是单亲家的孩，家之间又合得来，多有走动。对云翰来说，杜云砚是除了母亲之外最亲近的人。

    云翰仍留在旅店帮忙一起活，顾文曦尚未从偷听获得的大信息量中回过神来。杜云砚看上去和之前并无差别，一都不像刚经历恋挫折的失意之人，倒是云翰的表略有纠结，不时往杜云砚那边偷瞄。这让顾文曦到很奇怪。

    “对不起，我不能——”他犹豫了一瞬，“云砚哥，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准备到S市去了。”

    “我早就有觉，”杜云砚了然一笑，“你可能不会永远留在这里。”

    “你决定好了？”杜云砚的语气听不太多惊讶。

    “不，云砚哥，我就是有意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云翰不太敢去看杜云砚的双。

    而就在刚刚，这个亲近如兄的男人向他吐了最隐秘的心事，是他闻所未闻的禁忌之。

    云翰的脸上缓缓升腾起浪，他不懂这，然而杜云砚的话并不令他难堪或反，只是想到自己接来的决定，他的眸迅速黯淡来。

    然而杜云砚宁可与渴望共同生活的对象分别，也不肯踏乡村半步，如此看来，云翰倒更像被抛弃的一方，他表现得不像杜云砚那么坦然。

    后的木丛一阵窸窣，杜云砚警觉地向那边望去：“有人吗？”

    当然，杜云砚喜男人这件事本就乎他的意料。他自己是个直男，虽然偶尔开开玩笑调戏同朋友什么的都会有，但从未认真思考过男人之间另一可能的关系，哪怕已经看杜云砚对这个男生不一样，也仅仅理解为友意味的特殊。

    “啊，这样……”云翰微微失神，“云砚哥，你那么会读书，可那时……你不遗憾吗？”

，转之际，似乎听到了杜云砚的声音。

    为了避免跟他们一起回去被怀疑，他又在外面晃了一圈才返回民宿。杜云砚问他去了哪里，他故意指了个与刚才相反的方向。

    “顾先生？顾先生？”

    “喜你吗？”杜云砚稍稍停顿，“我虽然一直是个同恋，但拥有这，对你——也是这两年才逐渐意识到，尤其阿姨过世的时候，我看到你那么痛苦……我很想好好陪伴你，但是阿姨的事给你带来那么大的压力，我不敢轻易告诉你，就拖到了现在。你可以慢慢考虑，如果没那么讨厌，如果能够接受，我非常愿意和你一起生活。”

    难怪早上和他开玩笑，他那样严肃地划清界限，因为他本不是直男，对不正经的调侃格外。

    “云翰，”杜云砚绕到他前，与他对视，“我们谁都无法代替另一个人选择，你的心只有自己才能掌握。你告诉我，你想走吗？”

    两个人走开一段距离，躲在树丛后的顾文曦重重地了一气，屏住的呼松懈来。

    “那我们早回去吧。”杜云砚轻轻拍了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