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帮我到后院喂吗？”

    “好，我去。”尽早上还在为杜云砚支开自己不满，现在他却觉得自己一个人透透气更轻松；目睹了事经过，夹在那两个人中间，他的境是最尴尬的。

    喂的谷是杜云砚事先调好的，顾文曦不需要费什么事，他把盆放后，蹲在栅栏边上，没急着起。几只争先恐后地扒在盆边上，从里面叼来。

    在山里的每一天，都重复着同一个节奏，循规蹈矩。

    这就是杜云砚想要的生活吗？顾文曦闭上，试着想象那个人的心世界。

    “呼……”他缓缓吐一团白雾，他不想那么快回到厅里，站起来以后，又拎上小桶帮园里的菜浇。

    对另一个人怀有，顾文曦不确定自己是否经历过这觉，诚然他谈过恋，但只是于对恋验的好奇和不排斥罢了，他没有对任何人告白过，反而是被告白的话听过不少。渴望和某个人在一起……听上去不错，两个人都不会再寂寞。

    其实本不是那么回事。

    分手时梁倩对他说，觉从未走过他的心。想要靠近一个人，结果却愈行愈远，那心很绝望吧？

    然而他现在也在试图探测另一个人的心领域。

    早上云翰过来，杜云砚的开心是少有的真心，那么现在的从容是装来的吗？为什么连这事都能轻松地伪装？

    云翰一直留到了傍晚，之后的两个白天也过来帮忙，他的确很勤快，事又利落，和杜云砚合着，默契十足，几乎不需要顾文曦再什么。

    两天后，大学生们一早踏上回程的路，岑菲也于当天午向他们辞行。

    “杜先生，”她在临走前站在篱墙边，对杜云砚说，“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杜云砚轻叹着笑了一声，“谢谢你，岑小。”

    和岑菲有过，顾文曦自然明白她所指的“改变主意”是什么。等她离开后，他上前两步：“你真的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

    杜云砚望了他一：“你觉得我应该接受？”

    短暂的静默后，顾文曦忽然“哈哈”地低声笑起来：“不是，你如果接受了，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杜云砚了。”他又一次叫了对方全名，接着转过，往民宿小楼走去。

    杜云砚不发一言，注视着他的背影隐没在楼前的影中。

    第18章 夕

    接来的几天，顾文曦没在民宿见过云翰，不清楚杜云砚私有没有和他碰面。杜云砚不会随时向他汇报行踪，但他控制不住在意那俩人的事，无意间向杜云砚的视线也愈发频繁，甚至令对方有所察觉。

    “你在看什么？”杜云砚在院里洗床单，不必回也知谁站在后。

    “没什么，”被他发现以后，顾文曦倒不扭，“你怎么不用洗衣机？”

    杜云砚将布单展开，摊在搓衣板上，又拿起了刷：“沾到墨了，洗衣机洗不掉。”抻开的白底床单上的确混了不太小块的黑墨渍。

    洗用的是冷，他的手很白，泡过后渐渐覆上一层细密的红。顾文曦盯着那双通红的手背，他想如果是自己，一定会觉得疼。

    杜云砚再次把布料浸在里，双手一并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