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岑柏言轻叹了一气，“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我就当你是夸我吧，”宣兆笑了笑，“谢谢。”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对话的时刻，宣兆反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心得飞快，仿佛预到了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那你现在为什么尽些傻事，”岑柏言停顿了一，“.为什么呢？”

    “.因为我喜你，我想要对你好，我想要让你开心，我知我的很多事对你来说是一负担吧，”宣兆说到这里一哽，“但是——”

    咙里像是被了一个酸涩的块，宣兆呼一气，把橘递到岑柏言边：“喏，吃这个。”

    岑柏言别开：“谢谢，我现在不想吃东西。”

    “那我放在这里，你自己拿。”宣兆了张纸巾铺在床柜上，把剥好的橘放在上面。

    病房里陷了久的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岑柏言说：“你照顾我，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想要弥补吗？”

    宣兆张了张嘴，却没有发一个音节。

    ——不是的，不是这样，是因为喜你、你。

    他说了这么多遍，岑柏言只是不相信罢了。

    宣兆指尖掐掌心，勾笑了笑：“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就答应让我留来陪你了？那好啊，我是想要弥补你。”

    “我接受了，”岑柏言平静地说，“我接受你照顾我。”

    宣兆霎时间愣住了。

    明明是一件开心的事，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此不安？

    接来几天，是宣兆这段时间最快活的时候。

    他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着岑柏言。严格来说，他自己也是个状况糟糕的病人，却要照顾另一个病人，宣兆却乐此不疲。

    岑柏言住的是一家私立医院，服务极佳，宣兆却什么事都亲历亲为，撑着拐为岑柏言跑前跑后，取药、打、拿饭.他很小就开始照顾宣谕，这些事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但他是第一次这么照顾岑柏言。

    他在心里总是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也许等岑柏言好了，他们就好了。

    岑柏言对他的态度不再显得那么抗拒，虽然他还是很冷淡，但他们偶尔也会简单地聊几句，傍晚会一起去园散散步。

    宣兆甚至自私地想，如果岑柏言再多住几天院就好了，他们的时间就可以多一、再多一。

    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心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岑柏言每对他和颜悦地说一声“谢谢”，这丝不安就蔓延一分。

    岑柏言的底很好，恢复的很快，一周不到就可以院了。

    院前一晚，宣兆等岑柏言吃了药睡着，他打开电脑理公事，而后依旧蜷缩着睡在沙发上。

    等他醒过来，发现上盖了一件毯，而岑柏言已经穿齐整，站在窗边远眺着窗外的风景。

    宣兆了睛：“柏言，你醒了？我睡得太沉了。”

    岑柏言闻声转过，笑了笑说：“是你这段时间太累了。”

    这个纯粹的笑容让宣兆愣了愣，他低看了上盖着的毯：“是你给我盖的吗？”

    岑柏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