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坐在赵锦绣的对面，坐到那也不说话，只垂着睛捧着茶盏默默喝着。

    赵锦绣前些日闲来无事让人摘了凤仙，自己调了颜染了上去，红蔻丹衬得她那双手越发雪白，看着这样一双手，林斯言的脑中竟无端浮现几个大字——

    而后便又收回了视线，看着他那个孤的背影，赵锦绣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既然什么都没说，她也就没有多问，两人继续沉默地各自着手里的活，他们两人一个清扫屋，一个检查屋中的桌椅以及的瓦片牢不牢靠。

    他想跟往常似的收回眸，目光却撞见她的那双手。

    赵锦绣抬起尖尖的月牙小脸，她并不知林斯言在想什么，只以为是自己扫得不对，可对面的青年与她的目光撞上仍旧只是语气淡淡地落两字——

    日光从覆着白纸的格窗外照来，虽然没把屋照得通亮，可少女却仿佛十分得老天的恩，她走到哪，那光就照到哪，她今日穿得还是一襦裙，上面是一件鹅黄的碎宽袖大衣，搭着一块粉夹缬婆帔，底是一条二十四幅的朱裙，裙用金银双线勾填绘了不少鸟蝶纹，在那日光的照耀栩栩如生。她的发还是跟从前似的盘起，为图方便依旧不曾饰以珠钗只用钿填饰，此时为了活她把袖往上卷了三卷，原本被藏起来的皓白手腕在此刻一览无遗。

    林斯言先前虽然没有回，却也察觉到了后的动静，不过并未放在心上，此时完手里的活计顺回眸便瞧见了在他后不远低活的赵锦绣，她低着，动作虽慢，神却十分认真，林斯言心中是有些惊讶的，惊讶她并非上说说也惊讶她肯有这样的举动，但这抹惊讶还不至于让他觉得如何。

    她什么，原本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仿佛看到了雪天的红梅在风中摇曳着姿。

    屋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再说话。

上，只一却又收回，“不用。”

    虽然从未过这样的活，但也见过家里的人是怎么的，依葫芦画瓢，赵锦绣还是会的。

    她卷起宽大的袖，开始低活。

    孟婆婆看赵锦绣富贵，便先同她说，“你尝尝看，这是婆婆自己摘自己炒的，今年新的茶，虽然比不过外卖得那些，但胜在新鲜。”

    “怎么了？”

    赵锦绣看着青年的背影轻轻咬起了，即使青年什么都没有说，可她还是觉了一抹不舒服，这抹不舒服不是因为她在青年的上看到了轻视，相反，青年还是她从前见到的那副模样，无无绪、冷冷淡淡，仿佛这世间所有旁事都与他无关，他既不在乎也不关心，他只是平静地阐述着不必。可她看着这样的青年，却是无端想些什么，亦或是想证明些什么，她站在原地凝望他的背影，见青年已背过，她没有选择再说什么，而是自己在屋中梭巡起来，倒也的确被她找到了，她走到门后拿起扫帚和簸箕。

    赵锦绣聪慧，一就看了老人家在想什么，她倒是也没避讳，笑着和老人说：“家里人喊我瑶瑶，婆婆也这样喊我就好。”

    “无事。”

    不过也就只是安静了一会，孟婆婆便端着两碗茶来了，乡里间没那么讲究，茶都是用小碗装，走来看到两人在屋中忙活，老人立刻皱起眉，她忙放手里的东西，冲两人说：“不是让你们坐着吗？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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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压红梅，暗香浮动。

    赵锦绣没想到这茶是老人亲自炒的，脸上有些惊讶，迎着老人殷切的目光又笑着应了一声，她在老人的注视捧着小碗喝了一，有些涩，回味却甘，也没有那陈茶的老旧味，虽比不得她从

    而这一双犹如白玉般的手恰好被回眸的林斯言收于中。

    这大概是林斯言平生少有的怔忡，久到赵锦绣都察觉到不对了，朝他抬眸看了过来。

    赵锦绣倒也没持，左右屋也净，她把手中的东西放回到了门后就应了老人的话走到桌边坐，林斯言原本不肯过去同坐，却也挨不过老人的，只好一走了过去。

    老人自是笑着应了好，喊了一声瑶瑶，又招呼她，“快把东西放过来坐。”知孩们都是好心，可老人家实在舍不得他们劳，絮絮叨叨说着，“你让婆婆说你们什么好，一来就给老婆活，你们这样的话，以后婆婆都不好意思让你们来了。”

    他垂睛，嗓音也淡，说完便收回了眸，重新背过了。

    她想喊赵锦绣，才发现到现在还不知小姑娘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