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玄看着那扇门，犹豫了一会，慢慢走到季丛边，跟着他了屋：“打扰了。”

    季丛在衣柜里快速拿几衣服，走到客厅，把其中一衣服和浴巾扔给檀玄：“拿着。”

    接着便匆匆走向浴室：“你在这里等着，我五分钟就好……这次我绝对不要再冒!”

    檀玄接过衣服：“谢谢。”

    回答他的是浴室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浴室里的淋雨设备已经很老化了，冷调节时常失灵，不过这次倒还算给面。季丛匆匆冲完了发和，上衣服。

    狭小的空间里，刚从里来的他，浑的都微微发红，冒着腾腾气，池上方的镜也布满了汽，只看得见朦胧的影。

    季丛不由慢了动作。

    他忽然抬起右手，伸到面前看了会。手掌平整，有些薄茧，颜正常。但是他一想到刚才只手贴在那个人腰侧，掌心就开始发一奇怪的觉。季丛把手放在镜上，试图用冰凉的镜面压那觉。

    放手后，镜面上留了一个清晰的掌印。在这掌印中，季丛看见自己的脸，细的睛，上挑的尾，抿的嘴，还有未加修饰的眉。

    这张脸，究竟是好，还是坏？

    季丛着发走浴室的时候，檀玄正坐在门的地板上，那里有一圈类似缘廊的结构。檀玄背对着季丛，似乎正神望着院里的雨，他的背得很直，姿势也如蒲团上所需的那般端正。而在旁边，季丛之前给的浴巾和衣服，已经被整齐地叠好了。

    “檀玄，你可以去洗了。再迟明天肯定着凉。”

    闻声，檀玄的一震，他缓缓转，拿起衣服站起来：“好的。”

    “我快吧?最多不超过五分钟。”

    “嗯，很快。”

    檀玄经过他边的时候，季丛借着卧室里昏暗的灯光，忽然在那瞬间注意到，檀玄的耳朵和脖都非常红。

    他心里漏了半拍。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脸薄成这样。

    都是男的，有什么好一直脸红的!

    季丛走到厨房，烧上，打开橱柜看了一圈，决定今天煮番茄面。也是在这时，他终于听到了浴室传来的声音。

    那只是一他再熟悉不过的，坠落到地上的声音。淅淅沥沥的，却非常清晰。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小溪过时，秋雨绵延时，都是不同的模样。而此时的声，也是独特的，在人濯洗时才会发的。

    季丛呆了呆，拿起番茄随意洗了洗，放在砧板上就开始猛切，似乎想借此盖过其他的一切。

    刚才自己洗澡时，难也是这个样吗？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