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由许多条旧带缠绕成的一片网，因为带磨损严重，细不一，竟然格外韧。季丛伸手拨了几，结果越缠越，难以分开了。密密的红绸便缠得他们满满，几乎将两人连在一起。

    “不要着急，我来。”檀玄伸手去解季丛上的绸带。他解得仔细，很快打开几个结，将脉络理清楚。从发解到耳边，有几极细的纤维贴在季丛脸上，于是檀玄伸手去揭，季丛则本能地闭上睛，等着他来帮忙，没有反抗的意思。

    从红的绸网中，季丛尾轻轻上挑，似乎更为漂亮了。

    挑起那几细线的时候，檀玄手指不能避免地碰到季丛脸上的肤，温凉细腻。他忍不住在上面微微停留了一。

    湛光也赶从梯上爬来：“师父，你们没事吧，我上来帮忙!”

    檀玄一震，移开了手。

    季丛睁开睛，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摸了摸，发现上面果然没有丝线了。

    湛光拿着剪刀“刷刷”两，将两人上的绸带剪开：“唉，我没想到一大团都缠在上了，也不知存了多少年!”

    季丛从绸带团里脱，看见檀玄还待在原地，于是推了他一把：“愣着嘛，还不来。”

    檀玄抬，“嗯”了一声，也从绸带的残骸里踏。

    季丛发现他的耳朵变得很红，黑的海青映衬，特别明显。季丛心里一，不知为什么，脸也跟着起来。尤其是刚才檀玄手指碰过的地方，就像被炭火灼过一般，泛起近乎疼痛的意。

    除夕夜很重要，祈福活动开始得早，结束得更早，到午两时，静尘寺中便在清客了，让众人回去准备一年中最重要的夜晚。

    檀玄送季丛去的时候，午后的光照在树林里，成为一金黄的光路。

    “你今晚怎么办？聚在一起吃饭吗？”

    “不会的，只和往常一样用餐。”

    “那晚上看电视晚会吗？”

    “不会的。”

    “那你什么？”

    “今晚是我值夜。等客人散去后，洒清扫，然后向师父行礼。”

    “听起来好无聊。”

    他们走到寺门的时候，正巧在影碰见楚月老师。楚月背手看着影上的图案，十分专注。

    “楚老师。”檀玄问好。

    楚月转：“噢，季丛同学也要走了吗？”

    “嗯，上就山。”季丛说。

    楚月：“很好。路上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