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鱼贯而，菜式很快上完，直到他们离开了房间，陈斯昱才回答：“假如你放弃了，我会觉得很遗憾。”他卷起衬衣的袖，为李白打开面前小盅的盖，澄黄的清汤里浮着一朵豆腐切成的银，纵横各切同等刀数的豆腐，细如银针，浮在汤中时就散得宛如一朵，这个汤因此被称作银汤，一噱多过味的菜，曾经和副司赴宴时李白品尝过。陈斯昱了一个请的手势，才向后靠了靠，“白，你真的还是很年轻。”

    李白拿起汤匙喝了一，“师兄看起来大不了我多少。”

    陈斯昱看着她，“你知我不是指年龄的意思。”

    他真的是一个极其成熟敛的人，常年囿于外场合的绵里藏针，说话总能找到最厉害的攻破对方的立意，退自如，却又还不动声。李白败阵来，放汤匙，“你看我现在连你也说不过，所以是真的觉得我合适去更广阔的平台吗？”

    “我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还需要历练。”陈斯昱一字一句，“借调而已，真的值得你大动戈，上升到其他不可说的层面吗？”

    李白想说些什么，陈斯昱却没有等她回答就接着说：“我在国外待太久了，很少借用典故，但有时候发现典故真是最好的解释途径，那你知璞玉吗？”他看着李白的双，“对一块璞玉寄予厚望、并且想打磨，是荒诞不经吗？我想应该不是。”

    李白彻底认输了，她没有躲开陈斯昱的目光，妥协了一步，“我手上的工作现在不适合接，最早也要半年。”

    陈斯昱终于看起来像是松了一气，他端起红酒杯，“我等你共事。”

    李白亦端起红酒杯，“我会考虑这件事的。”

    陈斯昱低一笑，“一定要这样吗？”他放低了声音，像是在叹：“你立场真是很定的。”

    红酒在时间的发，已经完全醒了，李白抿了一，微微笑：“其实师兄跟别人比起来，已经劝动我很多了，至少让我知了我不是只活在别人的荫蔽。”她肯定：“避重就轻来迷惑别人，最后达到目的，也是很好的外艺术。”

    陈斯昱罕见的没有及时回答，他被她看穿了，她真是极其聪明，聪明且磊落。他顿了顿，诚实回答：“我确实有受李所托，但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

    李白放红酒杯，提起筷，“不能光顾着说话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