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仪慌地去泪，别开目光，收拾着狼狈，：“你儘问，我也不见得想回。”

    灯火的光斜斜，落在李慕仪的上，细緻地勾勒温柔的廓。李绍有一瞬恍惚，彷佛犹在昏睡的梦中，那么谁敢扰了这样的梦，他便杀了谁。

    他阖上轻轻息，再度睁开时，方看到那倚在床的影。

    无论如何想，李慕仪终是未再去。

    李绍如此昏迷三日之久，几乎是挣扎着从无尽渊中醒来，见窗外有朦胧月影，床前就掌了一豆小灯火，摇曳熄。四肢百骸从麻木中逐渐苏醒，找回知觉的同时，疼痛随之而至。

    从前或许李慕仪早就去了，求人的事，她向来得最好，因她甘愿付所有的代价。可现在不一样，她知李绍的格，素来骄矜，若她此一去，还不如直接要了李绍的命。

    她当自己是顾及李绍颜面，又哪里晓得，李绍向来看重她，甚于看重颜面。

    李慕仪贴过去轻轻吻了一他的鼻尖，望着他，轻声：“鸿雁传书，遥寄相思。”

    李绍遥遥望着她的泪，手了，“还有很多事，想问。”

    李绍引着她的手到边，细细轻吻。

    “你……”李慕仪教他如此一问，泪纷纷跌来，打碎在李绍的衫上，“李绍，你也敢来问我……？”

    李绍捉住她有些凉的手，气还有些不匀，问：“怎，怎这么凉？”

    他想去摸一摸李慕仪的脸，无奈手指才动了一动，李慕仪便霍地醒来。她睡惺忪去寻李绍，正与他四目相抵，一愣住了。

    笑不打，扯着腹的伤又疼，笑便隐在嘶声低呼中。这一番李慕仪才晓得，他的确醒了，手忙覆在他的腹上，“别动。”

    “雁书……”他品着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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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声问：“好像还不曾告诉我，你的小字是什么？”

    李慕仪哪里能明白，他生死关最先想到的是这个。她一时哭笑不得，躺与他共枕，手轻抚着李绍汗的额，认真地回：“雁书。薛雁书。”

    他昏迷的那段时间，彷佛也去了鬼门关一趟，黄泉路上，有人问他“此可有故人”，李绍不知该如何说，不知李慕仪合该是哪个名字，那人见他犹疑，只当他是孤一人，便打他去了最孤独之。从前他不惧如此，可待嚐着与李慕仪永结同心的滋味，才知那般境况是何等难熬。

    有怨有恨，还有千万般的委屈。

    好在那大夫的确有双迴的妙手，不说能彻底去毒，了剂猛药，多少摧了些来。李慕仪看李绍呕苦绿胆，眶又红了，听大夫讲，要想彻底康復如初，还得靠着皇室的那一味“寒松针”。

    李绍看她错愕，也怕是以为自己在梦，神端得可，倏尔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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