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那之后呢？”“还能有什么之后，得知了这些，我自然怒极，”吴娘冷笑，“我本想把她打死，后又觉得让她如此死了，委实便宜她了，便找来牙婆把她发卖到窑里，任人欺凌。”“但此事实在不光彩，我担心旁人察觉什么，于是便对外声称她失踪了，”吴娘，“反正近来西京女失踪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他人对此多不会怀疑。”顾九：“如此说来，那婢女的死吴娘是不知的了？”吴娘知这两个衙役在怀疑什么，不客气：“我既然敢把这些话说来，就对她的死问心无愧！再说了，我若是真想杀她，随便安置一个罪名即可，我父亲乃是河南府知州，旁人谁会为了一个贱对此事置喙。”这话说的倒是没错。顾九和善地笑了笑，继续问：“那池禄死前几日，她可有什么与往常不一样的行为举止？”“你这么一提，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吴娘拧着柳眉想了会儿，才，“那几天她总是心不在焉的，还以看病的由府几趟。但是不是瞧病，我就不清楚了。”听到这里，事大概理得也差不多了。那婢女如此痴迷于池禄，却得知了他与她心中所想之人天壤之别，幻想破灭后，应是崩溃不已，之后由生恨的可能倒也很大。而就在池禄死前她几次府的时间里，她与凶手有过接，并且将这些事全告诉了凶手，故而，池禄死后才会被扒了人。貌岸然，人面兽心。这就是凶手如此的原因。顾九敛眸。那第一个教书先生呢？烈日西沉之际，方清也从新安县赶了回来。“怎么样？”顾九连忙问，“查什么了吗？”方清在新安县四奔走了一整天，只揪着那教书先生可曾与人有过节这往查，再一一排除，从中筛选可能与他死法有关的人来。方清将画像给顾九：“教书先生死后的第三日，他崖了。”画像上的人是个十岁的小少年。顾九不由蹙眉。腰带勒脖、戒尺她心底一凉。方清见顾九如此神，便猜到她心里已经有数了，也不再多言，直接：“那教书先生是去年搬他们村的。死者在村中开办私塾，这小男孩便是他的学生。”“男孩家境贫寒，家中只有他一个亲人，理说他是没钱上私塾的，”方清，“但那教书先生说他有天分，便分文不取，让男孩去书堂上课。但时隔半月后，那男孩却突然不肯再去。”楚安还没明白过来，困惑：“这么好的事，他为何不去了？”方清看他：“村中其他人也是如你这般不解。”楚安：“那他的也不知？”方清摇：“不知。”他继续：“老人说她因此事训斥过男孩多回，也问过其原因，但男孩对此始终不予回答。”若男孩没有死，他或许便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有了归娘和曹氏的例在先，方清便也只能先假设教书先生确实对男孩过什么，据此往后推测。“我详细问了男孩最后一次私塾回家可有什么异常，”方清顿了顿，“老人说，他上有血。”村中小孩们经常聚在一起打闹，上有伤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故而老人也没在意此事。楚安恍惚明白了此话的意思，只觉得遍恶寒。他锉了锉牙，骂：“枉为人师！”方清看向顾九：“池家的事也查来了？”顾九，将婢女和池禄两人之间的牵扯言简意赅地说了遍。她坐回书案旁，看着那四起命案的卷宗，默然不语。楚安脑袋得厉害：“那凶手杀这四个人，是为了替他们报仇？”“报仇？”闻言，顾九冷不丁地笑了笑，面却沉了去：“若是单纯为了给那些人报仇，又为何要偷换尸？”楚安：“或许……是想让我们往查到池禄的罪行？”方清挑了挑眉，意味地看他一：“楚将军还真是天真。”凶手要真有此意，直接写封信给官府岂不更快？这么时间里，接连杀了四人，足以可见凶手并不是站在官府这边的，其意图也并非在于揭他们四人的罪孽。“他不是在报仇，”顾九眉慢慢敛起，“他是在审判。”四个人的死状，对应了他们各自的罪孽。凶手是在以自己法则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