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晚上，林稚发来短讯说，明天就可以还上一分钱，问杳这个周末何时有空。

    她将与林稚的会面定在周六午后。但一直拖到这天吃完午饭，她都不知该如何与钤开，反而有一句没一句地试探他，“你等有别的安排吗？”

    他摇否认，也像是憋了很久才能开：“五一假期间，我可能没法陪你去了。有个老朋友从上海来看我，到时候你也一起吃顿饭吧。”

    “我也没有很想去。你倒是很少愿意带我去见你的朋友。”她盯着他继续追问，“这场合，你都会带自己的人去吗？”

    他愕然许久，终于：“我不会。为什么这么想？”

    她：“所有人都说你‘玩女人’，好像只有我傻乎乎地不知。”

    “你怎么想？”他又将球优雅地抛回来。

    “我没有怎么想。人难免有那方面的生理需求吧。我才不介意你跟别的人睡觉。”她原以为对自己心中的想法很是定，但忽而忆起程弈的事，又不免有些迷惘。

    他却不以为然地笑，转又低，缓缓剥手边的枇杷，“真是青活力十足的答案。等你再大一些，大概就会觉得可有可无了。男人也并非从生理的意义上好，而是社会文化给它附加太多自以外的诱惑与禁忌。它有关权位和能力，有关‘正常人’的边界。”

    “所以对你而言，一旦剥去外面那些障，就像吃饭、喝，是寻常不过的事？哪怕对象是女儿，你也可以等闲自若？”

    但他忽将枇杷她的嘴里，眯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问：“你敢再说一遍吗，刚才那句话？”

    她囫囵将枇杷吞，赌气：“有什么不敢说的？哪怕是女儿——”

    “不是这句。你说不介意什么？”

    “死变态，老氓，我才不在乎你——”

    但他不动声手，起她的，分寸地靠近，“继续骂，想说什么继续说。”

    “你是猪。”她果然还是没法再说第二遍，又被他试来了。

    她抬望时钟，离与林稚约定的时刻只剩不到一小时。但她甚至上还穿着睡衣，再拖去也不得不开了。

    “我等要去跟一个同学见面……”

    “男的？”

    她，“他还我钱，仅此而已。”

    他没有显任何不快，也不多问，只宽容地表示大度，“你去吧，万事小心。”

    尴尬的对话比想象中更快终结。她该去换衣服准备门。可心底还有几分不安，她依旧像小狗一样蹭在他边。

    他于是抱起她询问：“怎么了？你是觉得……我应该更多问？还是我现在这样看起来像在闹别扭？我没有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