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人对她好，冲那些老家伙扔石，把他们赶走，还说要娶她。

    她害自己父母葬火海，她弟弟，本来写得一手好字，也因为她成了废人。她再没脸回家里见弟弟，只叫人告诉她弟弟她已经死了。

    郑桑心里犯疑，问：“你从城外回来的？”

    “你手上是什么？”郑桑指了指。

    一来一回，不过一个多时辰。

    “我听说了，你查获了一个大贪官，秦王还夸你了，”郑桑轻轻拿胳膊肘撞了秦徵一，替他兴，“前途无量啊，徵公。”

    景晨说他找了个很好的大夫，可以帮她弟弟恢复视力，只是要她帮个忙。

    她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那场火，不应该烧死她的父母，应该烧死她，谁叫她生得这个模样。

    弟弟伤得很重，要很多钱看郎中。羊姬去求她的哥哥，却被扫地门，不承认叫她去幽会的事，也不承认要娶她，还说她不要脸。

    她也要眯……一会儿……

    他摸了摸自己的，答说：“我这段时间连轴转，叁更睡，五更起，能不憔悴吗。”

    她答应了，为了她弟弟。

    再年轻也经不住这么熬。

    等她回来，火已然烧成一片，她爹娘死了，只剩一个弟弟还有一气。

    秦徵听完羊姬的往事，只觉得心沉重。如何带着黑盒来，又如何带着黑盒离去。

    原来都是哄她的，给他抱，给他亲，给他摸，都是哄她的！

    羊姬每时每刻不想见到他。夜里熏，羊姬本来应该盯着，却跑去和哥哥幽会。

    羊姬只得忍受这事，越埋越低，越缩越小。

    然后，羊姬把自己卖了。她没卖给村里的人，因为他们负担不起弟弟，她去了咸城，有个商人看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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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自己生得大腰细。

    怎么这么低落？

    秦徵低看着手里的黑匣，吐两个字：“骨灰。”

    羊姬家的变，起源于那个夜晚的那场火。那场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羊姬自己酿成的人祸。

    此后，她辗转到过很多不同的人手上。

    羊姬因为自小生得大腰细，常惹人闲言碎语，还有些人会趁机上手摸她。羊姬很害怕，与爹娘说，爹娘却让她不要张扬，父老乡亲的，说去丢人。

    羊姬已经不在乎他当初说娶她是真的有这个意思，还是准备睡了她就抛到一边，她现在只想求钱给弟弟治病。

    他叹了气，没有接话。

    咸城街上，秦徵一边牵着一边走，遇上了郑桑。

    郑桑来购胭脂，没想到和秦徵迎面撞上。胡拉碴，神郁，若不是穿的还人模人样，简直活脱脱一个浪汉，郑桑差没敢认。

，她弟弟瞎之后就不好，病死了也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就是想要钱，就没告诉她她弟弟已经死了这件事。前段时间也有个大人派人来找她弟弟，让我们不要把这件事说去，还给了我们好些钱……”

    郑桑心一顿，“谁的？”

    郑桑上打量着他，嫌弃地说：“一月不见而已，你怎么这么憔悴？胡也不晓得剃一。”

    她死之前，想到自己弟弟可以再看到光明，可以再写字，她便一不觉得毒药的痛了。不过可能没那么快，弟弟那么多年没写字了，还要练一会儿。

    “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