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愣了一会，又哭：“你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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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此作甚？”

    章越闻言伸手朝郭林一指：“不知，你看这大哥哥趴来给你当大骑好吗？”

    章越陪笑，自己使尽手段讨小女孩开心容易吗？

    果真自己悟得再多，都不如人几句播来得有用。

    一阵风来，院中几株桂树落叶有声，中央的砚池上也泛起了的涟漪，几只雀鸟正窗台边或跃，或轻啄窗纸。

    职事发一串的笑声来，对章越：“小倒是有些能耐。”

    “但杂卦之说不过辅之，我等门还是以序卦为本，以乾坤为始，以既济未济为终。卦又六爻，如这乾卦三划，坤则六划，故而爻为九，意可包，而爻为六，意不可兼……”

    “六十四卦之中两两互为，杂卦歌‘乾刚坤柔，比乐师忧。临、观之义，或与或求。屯见而不失其居，蒙杂而著……”

    章越听了夫所言，前恍然开朗。

    除了抄书之外，平日里章越与郭林都是必须闷坐在书楼，唯独送文章给学录时二人方允门。

    小女孩直摇：“我不学数数，我只要栗，我要七颗栗。”

    这一幕实在没料到。

    “怎么变？”小女孩红通通的睛看着章越。

    ……

    小女孩闻言止住泪，往袋里数了一番又哇地一声哭了：“不是七颗，刚才是七颗，现在是六颗。”

    “舒服。”

    但见章越又拿走一个栗掰成两半放袋问：“你再数数，是不是又变成七颗了？”

    这日章越送文章给学录，取昼锦堂旁经过。昼锦堂面阔五间，朝北的两间抱夏小厅作书室，堂前覆着薄纱般的垂帘，垂帘台阶一双双的鞋履摆放得整整齐齐。章越从走廊边经过时，正看族学学生一人一案于堂中席地而坐，教授于诵经义。

    不久后，职事来到了书楼，但见自己的孙女正笑地陪章越玩耍。

    “呵呵，哪能耽误你功夫……”职事话虽这么说，但却早打定明日再来的主意。

    平日教授讲得，章越都听不懂。

    章越听了不由神往，自己所悟的，果真古人早就想到了，并总结了规矩。

    小女孩哭声再度传去，郭林忙：“师弟，你什么馊主意？快，等等别人就过来问了，若传到职事耳中，你我都没好脸吃。”

    “喜大哥哥给你骑吗？”

    “不敢当，是她乖巧才是。咱们明日再来好不好？”

    “我喜大哥哥给我骑。”

    书楼里响起一连串咯咯的笑声。小女孩清脆的稚音远远传开来。

    没错，周易六十四卦，两两互为，比如乾卦对坤卦，比卦对师卦，屯卦对蒙卦……

    “爷爷，爷爷！”小女孩飞奔职事边。

    章越听得神，不由悠然神往心，若我能听夫传授易，肯定胜过这些学十倍不止，可惜……

    “师兄你看…”

    呵呵！

    而这一日教授正好讲到易经，章越忍不住驻足旁听了。

    “你看这不是数数数对了吗？原本七颗被我吃掉一颗，还剩六颗。七减去一得六”章越松了气，自己这寓教于乐的办法实在是太厉害了。

    “周易，非我儒门一家所传，，墨，玄都有所传，近来儒门也有人以太极河图释之，但我等所宗还是以人释卦。周易六十四卦，就是六十四象，喻六十四人变化，譬如乾坤二卦说得就是君臣，父。”

 “怎么没有，”章越连忙，“你数数看袋里栗是不是还是七颗，快数数。”

    章越想到这里却发觉声音越来越近，待抬一看，原来斋章衡右手持卷站在了自己面前喝。

    “这少年倒是真有些难得。”职事神的想到。

    见此职事的脸上了笑容，他倒是没料到自己这谁也不理的孙女竟能和章越玩在一起，还以为章越会一阵手忙脚呢。

    “师弟，我累了，换你吧！”郭林气吁吁地言。

    “使不得，使不得。”郭林忙摇。

    “好！”小女孩又是咯咯地笑起。而一旁抄书的郭林闻言则脸苍白至极。

    小女孩不依不饶，见又要哭了，章越急中生智：“你不是要七颗栗吗？哥哥我给你变来。”

    “我等所学周易为三易之一，之前还有连山易，归藏易，但连山，归藏至今已是失传，唯有周易传来。”

    ……

    “不行，我个没你。不知，还是大哥哥骑得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