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痛啦。」

    又一节课，陈乐洋这回没去打球，而是走到那个朋友的桌边，问：「你还好吗？」

    「嗯。」没有神的声音很低很小，几乎让人听不见。

    徐思研定定看着桌的另一端，陈乐洋这席话让他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陈乐洋是枝大叶的人，结果竟然比他所想像得还要细腻。

    「我想帮你啊。一起想办法，一起分担难过的事，这样不是很好吗？」

    「可是讲来比较──」

    徐思研微笑，「你跟我想像中不太一样。」

    「你不要一直问啦！就当作我们不是朋友只是同学好不好？不用你我啦！少在那边以为我们很熟──」

    耸了肩，徐思研没多说什么，只说：「你人很好嘛。」

    陈乐洋蹲了来，「你哪里不舒服？痛吗？我带你去保健室。」

    放学回家后，陈乐洋跟爸妈说了这件事。他不理解朋友为什么不愿意分享，为什么说那话。愈是难过的时候，把心里的鬱结说来不是比较好吗？找人谈谈不是比较轻松吗？为什么要把他推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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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好像有松懈了，又随便送好意，虽然你说不觉得困扰，但是我也不知你心里怎么想的嘛。你刚刚不是说，原来我有自觉吗??????」

    「噢？」徐思研偏过，眨眨，对陈乐洋的话到意外。「我们可以朋友，只是要慢慢来。先从你打招呼的方式开始，走到我旁边跟我说早安就好。动嘴，不要动手。」

    「好像是不舒服。我刚刚也问过他，但他也没说哪里痛，也不想去保健室。我看他早自习前就趴在桌上了，早餐也没吃，可能是痛吧。」

    「小洋，对他来说这件事一定很难受。不是每个人都能说来。每个人的觉都不一样啊。」妈妈说。爸爸。

    「你嘛问？」声音里带着挣扎和防卫。陈乐洋没察觉。

    「我们是朋友啊。」

    「但我们没再讲过话了，一直到后来，我才听说他爸妈离婚的原因是因为他爸爸有小三。对他来说这件事难堪的不足为外人，满腔忧愁和无发洩的愤怒，本不知要怎么开。那时候我也很天真，居然说要一起想办法。我们能想什么办法？

    这位朋友突然不再说话了。他的眶发红，隐隐泛着光，双眉锁得很，角非常绷，整个人微微发着抖。他囁嚅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国中的陈乐洋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

    「我不想说。」

    「为什么？」

    好半晌没人开，陈乐洋被盯得有张，「思研？」他轻唤。

    结果当然是不而散。

    「他怎么了？」

    「哪方面啊？」

    陈乐洋关心地问：「为什么？」

    「意思是你本来以为我是没那么好的人吗？」陈乐洋意外的。就过去经验来看，先不论话语的真偽，他总是被形容成好人。「不过没有被你讨厌真是太好了。其实我一直很想认识你，只是都没什么好时机。」

    「那你怎么了？」

起去球场打球，整个早上都这样。除了去厕所，他没离开过教室一步，整个人无打采，鬱鬱寡。

    「我现在知那时候他很难过了，但他对我说那句话，也让我觉得很受伤。上中之后认识新的朋友，有时候我会不太确定当他们遇到问题的时候，我到底该表示关心，陪在他们边，还是要留给他们一空间，因为我不确定他们对在意的某件事的觉。

    沉默。然后是带着气的声音：「我爸妈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