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连忙：“刚从树上摘来的，最新鲜了。”

    没作犹豫，女人说：“来两斤。”

    小虎麻利地装李，装好拿给李爷爷称。

    女人接过袋，吃了两颗，似乎是又想起什么，她说：“再称两斤吧。”

    这里的李比镇上果店的李便宜，而且还新鲜好吃，所以她打算多买一些回去。

    日渐渐沉，随着日光落幕，白日里的气也一并落幕，阵阵晚风将凉的气息拂到饭馆这边。李爷爷放扇，拉了一盆里已经所剩无几的李。桃已经卖完了，还剩一些李。原本想着今天能卖一半去就已经很好了，没成想卖的不错，都快买完了。

    霞光散去，夜如丝网罩来，这会儿饭馆里已经没什么人。李爷爷把盆里剩的李倒袋里，牵起小虎的手，“小虎，咱回家。”

    小虎把盆放背篓里，背起小背篓往前走。经过屠家时，李爷爷驻足，“小虎，我们去称吃。”

    爷孙俩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今天卖了桃和李，赚了一些钱，李爷爷准备买，给小孙打打牙祭。

    小虎低声：“小虎不喜吃。”

    六七岁的小娃娃，正是嘴馋的年纪，哪里会不喜吃。李爷爷知，小虎是怕钱，所以才说不喜吃。他伸布满老茧的手，摸摸他的脑袋，“爷爷喜吃，我们去买。”

    一老一小背着背篓，穿过昏暗的天，缓缓去往屠家。

    袁如珠关上饭馆大门，对吴桂芳说：“幺姨，买去。”

    “又买？”这几天天天吃，吃得吴桂芳心惊胆战的，好似在梦一般，似乎随时都能梦醒。

    “明天是六一儿童节，小夏小秋过节呢，不得买庆祝庆祝？”

    “儿童节？”吴桂芳摇摇，“他俩过啥节啊。”家里从来没给小夏小秋过个什么儿童节。

    “为什么不过？要过的，嗯……买红烧，小夏小秋喜吃红烧的，还有，”袁如珠沉，“杀只吃吧。”

    “杀吃？俩小孩过个儿童节，哪里用得着杀。”

    一般过年过节才杀吃，于他们而言，儿童节不算节日，所以又买又杀甚是隆重了些。

    “杀只吃了补补，我们都补补，哎呀，幺姨，今天赚了不少钱呢，吃得起一只的，就这么说定了啊。”袁如珠拉了拉李贵的袖，“幺姨爹，明天你帮忙杀。”

    李贵看了看吴桂芳，“孩们现在正，是要多补补，行，明天捉一只杀了吃。”

    吴桂芳也没再说什么。若是以往，她断断是不会同意杀吃的。但这几天赚了一些钱，她的也就松了些。见袁如珠持要杀吃，她也就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