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事真的很难揣度，但其间总有些遗漏的蛛丝迹，他觉得此时自己的拼图还差一个线索，于是静静等待皇上接来的话。

    卓思衡很喜和曾大人说话，他这人总是很能贴切主题也不打太极，而且从不过分粉饰自己的主张，他决定也查查资料，毕竟教太这事，翰林院怕是要给个集建议，他也不能为明哲保只看不说，于是欣然：“待官近日于中书省查阅前代中书政令，且看看祖宗几代太如何学，再请教曾大人。”

    或许皇上和自己是一类人。

    和太府寺虽然都是钱的，但更像审计局和财政的合，而太府寺则有像商业和税务局，自古审计和税务与财政门就有着数不尽的恨仇，卓思衡从自己附近官吏与上司曾玄度大人那瞌睡的表来看，这两边掐架大概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

    “如今太学确实不大统。”卓思衡思索的样来，轻声，“官虽是家父于家中开蒙，但也知官学或私学都有课次日替与措调施教，然而之前与曾大人时却不见太有类似日课，只跟翰林院诸位大人每日次序就学，当真不大妥当。”

    两人就常平仓要不要将去年便宜买回的粮卖然后修东吵了很久，最后才终于升级成人攻击。

    曾大人的动了动。

    然而这时，只见皇上缓缓起，用温和的手势制止了吵架：“既然如此，东的事先放一放，民为本，农为国业，其余的事都不重要。常平仓照往年粮价收纳粮，北方几个州没有冬荒，无需特运。”

    “既然谈及东，朕今日也有一问听听诸位卿意见。太虽不能东开府，但仍是重中要务，亦需从善而教，只是如今他跟随几位翰林院学士读书，却无课议教章，不知诸位对教育太有何荐议？”

    好惨。

    “运河至宁兴府止，陆路运粮折耗颇，恐粮价格不及损耗，若年年如此，常平仓岂非年年净亏？”

    他这话说得很实在，确实，太作为一国储君，现在的教学计划可以说相当潦草，翰林院今天到谁和皇上议政，那就是谁顺便教一太，平常不是国监还是民间书院都有很系统的课表和照学生需求调整的课程容，太全然没有，完全看老师心，这样有寒碜。

    卓思衡以为自己的危机是要在一吵架时才现，谁知，今日到他与曾大人侍诏，二人于天章殿偏阁等候时，一直眯着睛的曾大人忽然睁开了睛看向他：“今日皇上所论之事卓侍诏如何看待？”

    ……

    皇上会不会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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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大人不动了，卓思衡却懂了。

粮库不纳，需调度余粮给予贫州。如今北方四州尚未耕，为何不调粮去往北地平仓？”

    卓思衡总觉得这一架是跑不掉的。

    曾大人：“的确如此，我等是随侍政务伴驾，于太与皇帝之间两两相奔走，既贻误上听政事又耽滞太学，终究不是久之计。”

    吵架很激烈，而皇上却很平静。

    那他也继续围观好了。

    东不修，太就不必去开府建立自己的班底，继续在中散读成。

    关于这件事，卓思衡是有自己看法的，而且他不觉得自己的看法格，倒也能说说，不过说得方法或许要因为面对的人有所调整。

    修东钱的事可以吵，但皇上并不想在台面上因为太教育的事让群臣吵架，他对待储君与群臣的关系非常谨慎，也不希望以此成为站队的契机。

    况且太确实惨的，这

    卓思衡甚至有很不好的觉，仿佛刚才吵架的两位大人就是在给不修东找个借卖力表演，演够了，皇上来表态，一切的事就顺理成章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卓思衡觉得自己面前的曾大人已经转动脚踝要去发言，然而，皇上却在此时笑了笑：“此事倒也可从计议，诸位若有善言，近日上表即可。”

    那不如大家各写各的，最后再由他定夺。

    卓思衡觉得这番话里话外的意思像是在谈调控粮价和财政问题，但真正的有效信息却是东不必修了。

    他们都是那一切绪可以自己消化的脾气，除非真的及心，否则绝不轻易将心绪展。卓思衡在家人和朋友面前并不控制温和的喜悦与满足的幸福，但在外人面前，他甚至连笑的程度都与心乐指数不符。

    只是若是定来的容有问题，不还是要吵？

    看着皇上沉静如的面容，卓思衡心中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