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天还没完全亮，姜柠就在赶工作，昨天状态不好请了一天假，今天白天要先把公司的工作完，晚上还要更新私人运营账号，因为断更了一段时间，粉丝掉了好几千，让她本就不富裕的活粉数雪上加霜。

    她打开工作群，看到领导凌晨发来的两个新任务，两发黑，连喝叁咖啡压惊。

    咖啡杯刚放，电话响了，看见屏幕上亮着的名字，有恍若隔世的错觉。

    “舅舅。”

    姜柠接起电话，抬眺望窗外，黎明破晓，晨曦撕裂厚重的黑云，淡青的天空横着一金灿的光，盯着天光看久了，有些晃睛，心也跟着沉甸甸地晃动。

    “小柠，你妈妈自杀了。”

    手不经意地撞到文件，砰的一声，砸到地上，姜柠看着地上散的纸张，眉微微松动，没有说话。

    “有时间来医院一趟吧，”手机那边传来一声轻叹，“你妈妈想要见你。”

    “如果她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还是不去了。”

    姜柠屈膝半蹲，捡起厚厚的一迭纸，里面的文件还没来得及装订就凌地洒到地上，等又要重新排序，气郁顿起，语气也跟着疏离冷漠了些。

    “看在我的面上来一趟，好不好？过几天我要国，短时期不会回来，走之前想再看看你。”

    姜柠蹙着眉，忖度了两叁分钟，“我晚上过去，白天还有工作要忙。”

    ——

    夜晚九。

    姜柠坐在车里，侧靠在车窗上，神迷离，车外的车龙一晃而过，司机在放广播电台节目，主持人低缓沉重的声调和她的心很相称。

    路程很远，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她合上，渐渐睡，半睡半醒之间，脑海闪过无数争吵嘶吼的记忆碎片。

    “只要我活着，这辈我都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妈，我求你，求你放过他，我现在就跟他分手，求你了……”

    “晚了，我叫的人已经过去了。”

    “快打电话让他们住手，快啊！他会死的，他会死的你知不知，你这是违法的要坐牢的……”

    “违法又怎么样，我是你妈妈，他最的人的妈妈，他敢报警抓我吗？况且他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我找人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