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未见，他还是记忆中的样，除了角多的几条细纹，其他别无二样。

    姜柠喊了声舅舅，跟在他后面走去。

    女人安静地坐在床边，看到姜柠突然像是发了疯，连跪带跑地冲向门边，跪坐在地上，抱住她的，脸上泪痕遍布。

    “小柠，小柠，妈妈求求你了，让妈妈去好不好，我不能住在这里了，这里好多坏人，他们晚上都想杀我，妈妈好害怕，小柠，让妈妈去，求你了……”

    撕心裂肺的叫喊尖锐刺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姜画因为绪难以控制，的指甲陷她的小。

    姜柠昏脑涨，仿佛天旋地转，往后稍稍退了一步，上的刺痛又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攥拳，居临，听到她的哀求不为所动，“不可能的。”

    简单的四个字掷地有声，决果断，刺激到姜画，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颤巍地指向姜柠不带绪的脸，似乎是看到仇人，五官扭曲，捶嘶吼，“你这个孽，当初我就应该堕胎堕了你，和你那个死去的爹一起陪葬，让你们一起在土里发烂发臭！”

    姜画的声音昂嘶哑，瘦的脊背弯曲，手抓扯稀疏的发，摇晃脑，“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已经求你了，你还不放过我，为什么不放过我，我是你妈妈啊……”

    似曾相识的一幕地扎痛了姜柠的，她上前，冷冰冰地盯着她，忍不住讥笑，“当初我也是这样跪来求你的，你放过他了吗？”

    “他？他是谁？”

    姜画忽地安静，耸拉的撑开，歪着在努力思考，转而大笑一声，“呵，那个许言杉？妈妈告诉你，他就是死有余辜，被车撞死是他活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就应该地狱！该死，该死，全该死……”

    她手舞足蹈，念念叨叨，不断重复那几句话，倏地，仰尖叫不止，对着自己的脸又抓又挠，枯瘪的脸上有几渗着红血丝的指甲印。

    站在后边的两名护工抓住她的手和脚，把她捆在床上，姜山急铃声，医生带着镇定剂赶来。

    姜柠看着病房的人来往，白影忽闪而过，慌的脚步声和谈声混杂在一起，听不清，她像是一个和这里毫无关系的人，倘然地置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