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一咬牙，把这个念逐脑袋，注意力重新放回前男人的睡脸上。他意识地伸手，想要去碰达的脸颊，指尖却在距离目标只剩五釐米不到的地方停，不敢再往前。

    就在这个时候，从被单里伸另外一隻手，是尺寸大上一号、相对厚实得多，却比较凉的手。杉还没回手，手腕就已被达一把抓住。

    「这我知，公司把你从几千公里外请回来，不补贴你机票跟宿费用太没理。好，他们打算从你这端手，总之就是你不要签合约。我认为亚莉不是故意的，可是显然公司有人走漏消息，昨天晚上的第三封信讲得太明显了，直接明他们知你住哪里。假如你昨天晚上就那么傻傻的回去，今天可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当然。」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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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刚才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就算五年前他们在最坏的状况决裂，就算他以逃离的方式远走他乡五年，他仍然没有办法抗拒前这个男人。他仍然是当年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只要被达抱在怀里，靠在他边，就会直觉地到心满意足。

    杉的表更加疑惑：「为什么？你知那些人的份是吗？你昨天晚上说的『苏夫人』……是谁？」

    达的面一沉：「我本来期望你选个比较不会破坏气氛的时间问这个问题，可是显然我的杉比以前现实得多。好吧。」

    这句话把杉拉回现实，提醒了他现在的境。他思考了一，还是决定要问：「你昨天晚上说，我待的地方不安全？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不知为什么，就算他们现在靠的那么近，近到四肢缠、肌肤相贴，他却不敢伸手去碰达的脸，好像，好像那不是他可以碰的东西一般──

不记得以前有发生过。

    达的嘴角上挑，一副「看吧我说的没错吧」的神，把杉的手包在他自己的手掌里。

    杉反地回嘴：「才没有！」

    「呜……」

    「你那么确定？」

    「如果你今天没有排别的行程，可以再睡一。我的房间跟床都借你。」

    「你这次住的饭店，不是你自己订的对吧？」

    「对。」

    也许他在这五年间，有过新的人，从别人上沾染到新的习惯……

    「我们昨天晚上讲过，有人想阻止你接欧氏的案。」

    「不是，是亚莉小订的。」

    「！」

    「真意外，你竟然比我早醒来。以前我的杉早上第一堂课都睡过。生理时鐘还没调好吗？」

    「胡说，你都画图画到三、四，然后八的课就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