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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寻梦(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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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月便知自己唱的那句给他逮住了:“我觉得这样改动好一些。”

    “所以我说一,你改一,究竟是你考我还是我考你?”生将竹鞭投在地上:“不见棺材不掉泪?”

谈吐如大儒、貌似神仙,更兼温柔善良,真灵秀懋德钟于一,心中倾倒至极,更觉得这话简直无稽之谈,万不料生如此敞亮地说来——可这番话并未玷污白生在他心中的圣洁,反而有坦诚相见的心。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记住又能怎么样?咱们唱戏求的是知音,若是不分好坏、闭捧,被这人喜又有什么意思?他能喜你,也能闭着睛喜别人。”生娓娓:“更有一桩坏,若是一味地哗众取、仅凭这浮躁心唱戏,那是把自己越越低。我不否认咱们行当里是有这样走红的人,可是你信我的话,这人只能红一时,不能红久,别人听过就忘了。自己把自己当,又有谁会真把你放在心上?”

    因为知师门辱没的痛苦,所以他了师父,就不要再让徒弟受这个辛苦,瞒一世不如敞亮一时。看承月松了一气似的,神清气地向传习所去了。

    靡百客营销大爆是因为有真货,白小爷被恶意营销能住也是因为有真货。可笑世人看不见真货,

    承月有些负气,一动不动。

    承月方知他动了真怒,一瞬间从到脚都规矩了。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说起这话,但唯有这话能表他的心,“冰清玉洁,淤泥不染的。”

    可达鸭瞪了。

    他心说:“这孩是有灵的。”

    生摇:“真不知你们以后是个什么怪品味,难个个麒麟童?”

    承月撇过,又听:“叫你站是有缘故的,并不是罚你,我知你刚才那几个动作都是自己设计的,对不对?”

    承月脑不笨,当然明白这一:“可是如果不改,别人记不住你。”

    生回过来,笑:“傻小,那是莲。”

    师徒二人静默来,不是尴尬,是无声胜有声的恬静。

    生托腮笑:“原来如此。”拿小竹鞭向他手上一敲:“手指什么呢?这是卖菜的、还是摸虾的?杜丽娘若是你这样,柳梦梅早吓跑了。”

    生倒给他气笑了,揣着手:“今天在这儿站一天?”

    “耳安碧是个什么戏?”

    承月顿知自己糊了,这回没法理直气壮,赶把手好。

    师父仍不放过他,睛又看脚:“想着裙遮上看不见,是不是?你这两只脚是打算一直这样摆着?”

    金总后来评价:“思路完全正确,这小儿大小倒学会营销那一了,不会演戏光营销段用——抠图偶像?挨罚不冤枉。”

    “咱们行当里,有不好的风气,喜随便改戏自逞能耐,说得好听些叫盲目尝试,说得不好听就是东施效颦。”生拿过他的手,细细看了,扳开药油给他上,“这些人听说梅兰芳会改戏、程砚秋会改戏,他也跟着瞎改,以为改戏是个时髦的事,好像梅先生是因为会改戏才走红,可笑不可笑?”

    嗓开了,就接着学戏了,自然从《牡丹亭》讲起,因着这一本徒弟已经有了底,且师父又最有心得。生教了两次,神渐渐严肃,盯着承月:“你急什么呢?”

    承月又赶快地把脚摆好。

    生一声不响,站起来,也不叫他跑圆场、也不叫他动,就摆着这个姿势约莫摆了一刻钟,看承月脸渐渐涨红,手也摇晃,嗔带气地说:“放来罢!”

    这样练功养嗓的时日过得甚快,到底是里的御方效验,承月了半个月的哑,再开时,嗓就不比原先那么潦倒了,虽然仍不清亮,但声息贯通、且发音圆好的嗓应该像生,是一匹云绸,承月退而次之,像绒缎,这也已经很好。求岳听了两次,笑:“他应该晚生几十年,去唱摇或者r≈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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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笑:“听不听?听就给我坐。”

    一时晨光大盛,他二人晨功已毕,生披了大氅,叫承月去传习所吃早饭。承月走了几步,又奔回来:“师父,我刚才不是怜香惜玉,我是觉得你的手着梅,那形真。”

    “黑人唱的,黑人的嗓都像他这样,有味。”求岳笑:“其实他以前的嗓更□□,重金属黑嗓,关键现在不行。”

    若是别人说这个话,那只怕要被人笑吃不着酸,但白小爷说这话可太有说服力了,就凭他抠脚五年还能风光回,他不敢说、谁敢说?

    听众忘不了的不是白小爷的貌,貌不稀奇,让人难忘的是他的真功夫。

    可达鸭一秒坐好——站僵了,坐来“哎哟”一声,师徒两人都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