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陆确实醉了，他的神已经不是很清明，后脑抵着墙面，歪着、半眯着看着司予。

    斗篷在刚刚那场混中掉在了地上，又被茶几上砸的珠打。

    司予的思绪如同雨后沼泽地一般泥泞，他捕捉到戚陆底似乎有一片不明显的血，但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屋中又传来小福带着哭腔的呼喊：“主人……哥哥……”

    司予像是终于有了一个可以逃离这个空间的理由，踉踉跄跄地跑房间，背影看起来有些如释重负。

    戚陆看着司予匆忙跑开的背影，发现他的衣摆沾了迹。

    他此时脑反应有迟钝，目光从房间的方向挪到茶几上，才发现原来是洒了。

    ——本来好端端盛在杯里的、平静的洒了，打了司予的衣，也了他的斗篷。

    ——如同一盘赌注大的棋局，他走错了一步。

    这对戚陆来说是极其罕见的事，从小他所接受的教导不允许他的人生现任何差错。他的脑里像安了一把刻度准的标尺，每说一句话、一个动作都需要用标尺预先测量。

    如果说他在解一数学题，那么打翻杯、斗篷这些多余程序会给最终答案造成一定误差，他答应司予的邀约来赴这一顿饭局则是实打实的错误步骤，把他带向一个错误答案，且没有再次重来修正的机会。

    戚陆闭上睛，醉酒的恶果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显现来，他的大脑中像有一把锯在反复拉扯，每一神经都在行拉锯战，太传来尖锐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