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月亮

    司予房间换了一家居服，把脱来的衬衣随手扔到脏衣篓里，前袋里来一个小东西，“啪”一声砸在地上，再骨碌碌到他脚。

    是一个白小u盘。

    司予正在系扣，尾瞟见脚边躺着的小东西，他微微一怔，弯腰捡起u盘。

    里面存了一个目惊心的视频。

    司予实在不愿意回想在范天行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一幕，即使他和李博素未谋面，但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甚至能透过模糊的监控屏幕清楚地受到李博死前的绝望和恐惧。

    司予用力甩了甩，把u盘放到书桌上，双手撑着桌面，眉心蹙，耳边响起范天行忧虑重重的声音。

    “李博已经遇害了，阮阮也遭到了袭击，你现在必须立刻离开古塘村！”

    “李博的死……我们不能如实公布，否则老百姓就要了，上只说是了车祸，实际况你已经亲看到了。”

    “我猜你已经知村的秘密，小司，是我错了，我当初不该那么天真，妄想化解人族和妖族间的积怨。唉，我也快退休了，不动了，我只想你们几个平平安安。”

    “是我把你们送去的，我要对你们负责。谁知……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总之，你必须立刻离开！”

    ……

    那间摆设简单的办公室里，范局站在窗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底满是晚辈的关心和护，还有几不可察的悔恨和自责。

    当时司予站在桌前，电脑屏幕定格在李博一动不动的双，他背后冷汗涔涔，牙关止不住打颤，恐惧像疯的枝蔓，从脚底心一一攀升到他的四肢、躯，最后把他完全淹没。

    三个教师，第一个是李博，他死了；第二个是阮阮，神状况极度失常，失去了联系；第三个，就是他。

    那么他会怎么样？

    他会不会悄无声息地倒在夜某条寂静的街上，被血或者是其他更加匪夷所思的死法，为了不引起恐慌甚至不能对社会公开，他的死亡报告上会写着“因发生车祸失血过多而死”。

    司予不敢想，他双手死命扣住桌沿，靠着木屑刺掌心的痛觉让自己从恐惧中离一丝理智。

    范天行走到他边，叹了一气，说：“小司，是我们错了，我必须承认，这个决策一开始就是错的。”

    司予手肘一，仿佛被吓得脱力一般，绵绵地朝地上倒去。

    范天行赶倾扶他，司予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借力站了起来。

    “没事吧？”范天行着急地问。

    “没、没没、没事……”

    司予嘴煞白，声音颤抖的不成样，看起来正于极度害怕的状态中。

    他双手攥着范天行的手腕，可以清楚地知到掌心传来脉搏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