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黎茂笑了笑，嗓音沙哑。

    司予看他这个样，心里莫名有些发酸，摇了摇手说：“说这些嘛，你和阮阮是我的朋友，也是戚陆的朋友。”

    “嗯，”黎茂低低重复了一遍，“朋友。”

    “再休息会儿，等我让林木白过来给你送饭。”司予托着他的背，让黎茂躺，替他掖好辈。

    黎茂睁着在绷带外的一只，茫然地看着结着蛛网的天板。

    “睡一会儿吧。”

    司予关上敞开的窗，对他说。

    “她会没事吗？”黎茂突然说，“我们也会没事吗？”

    “会，”司予笑笑，语气笃定地说，“都会好的。”

    同一时间，小鹿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蜘蛛和狐妖，邀请他去塘边看新开的，他拒绝说不了；又遇到了林晓平，邀请他一起学习《简字门》，他也拒绝了，说今天有事儿要忙。

    他慌张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门窗，再三确认上锁后，从床底的小木柜里掏了一个手机。

    ——人类政府曾经送来的、却被戚陆严令禁止使用的、一个手机。

    他动作不慎熟练地开了机，笨拙地拨一个号码。

    “喂？是我，”他非常张，嘴都在颤抖，“他发现是我了……”

    那边似乎大发雷霆，小鹿吓得伏在地上，清瘦的背脊微颤：“没关系的，他和我说……”

    “说了什么？”

    “他说，只要他杀了戚陆，人妖两族就都能平安无事。”

    回了家，小福着大大的帽，坐在草坪上和小螃蟹玩儿。

    这只螃蟹生命力顽的连戚陆都惊讶，喂了它一次血之后它就和打了变异激素似的，个蹭蹭地，这才不到一个月就有成年人两只手掌合起来那么大了。

    司予慢悠悠地走到小福旁边，蹲，伸手戳了戳螃蟹壳，险些没被蟹钳夹了个对穿。

    他赶缩回手，心有余悸地拍拍膛：“这小东西还嚣张，小福你小心儿，千万别被咬了。”

    小福滋滋地抱起小螃蟹，炫耀说：“哥哥，小福的小螃蟹只听小福的话！他不咬小福！”

    “傻不愣登，”司予被他逗笑了，伸手在小家伙帽檐上拍了一，“在外面晒不晒？一会儿主人又要罚抄书了。”

    小福撅着嘴，委屈地控诉：“主人不小福了，不小福了，每天都在睡大觉，太来了还在睡大觉！”

    司予一愣，问：“小福最近还在噩梦吗？”

    “对呀，”小福摆着小螃蟹的脚，闷闷不乐地说，“总是梦到主人血，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