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知夏决定回家吃饭。她的住离学校很近，家里还有妈妈昨天晚上包好后冻起来的虾仁饺，冰箱冷藏室里有一盒草莓酸……她的思路被谭千澈发来的一条短信打断了。

    他原本以为，林知夏和他是同一人。

严格。

    她真要和谭千澈抢学生吗？

    徐凌波从他的神里读怜悯、无奈、轻蔑之类的诸多绪。徐凌波双手在兜里，指尖快把大掐红了。他好难受。他被天才看不起，却打不破那差距，就连林知夏都对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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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千澈告诉她：“我和崔一明聊得好，他要来我们组。对不住了林老师，我抢了你一个学生，年轻人总有自己的选择。”

    他规定自己的博士生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每周只能休息半天——他读博时没有这么辛苦，但是，他的学生都不及他聪明。想当年，他帮助杨术文迈过许多坎，可他如今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手把手地培养年轻人，只能使劲着他们往前赶。

    但她转念又想，这是在什么呢？

    林知夏的语气分外正式：“我再问你一次，请你告诉我，开学以来，你读过几篇论文？”

    他颇玩味地看着林知夏，记得他们刚见面时，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他伸直双臂，了个运动，原地活动了骨。他飞速冲到白板之前，仿佛一位被雪藏多年的老戏骨终于有了登上大银幕的机会。他细致地讲解了自己的研究领域、发表过的论文，全场的光芒都照耀在他一个人的上。

    最后，他建议：“林老师，你最好在组里搞个末位淘汰制，上海通大学的博士生学位申请……就用到了末位淘汰制，效果显著。”

    树荫落在手机屏幕上，林知夏思索片刻，打算给崔一明发一封邮件，问他是不是要放弃她这边的项目——她手有一个带薪项目很适合他。

    谭千澈有什么好炫耀的？

    谭千澈要求学生们每天准时打卡，“旅游请假”这事绝不可能发生在谭千澈的实验室。

    方怡雯一针见血地指：“林老师，他也结了。”

    组会结束以后，谭千澈与崔一明先走一步。他邀请崔一明去了教师餐厅吃饭——教师餐厅的菜品更昂贵也更细，能被一位理学院的老师带去教师餐厅吃饭，那是一极大的光荣和面。

    说完，他还瞥了一徐凌波。

    崔一明站起来。

    林知夏没有继续质问徐凌波。她的肚太饿了，快要咕咕叫了。她简短地鼓励了一徐凌波，就转望向了崔一明，让崔一明描述他的研究兴趣。

    她又不是没有学生。

    我抢了你一个学生？

    徐凌波扶着白板，瓮声瓮气：“没……没没没读过。”

    街上车龙，人来人往。

    林知夏脚步一顿。

    林知夏仰看天，天空还是明媚如洗的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