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词是很想知这些的，可是她不敢问，她都觉得自己脏，她甚至不敢设地地想,如果是自己的话，要怎么办。

    她更怕杨绰不要她。

    她终究还是个小孩，娘胎里带的不安全随着大与日俱增,似乎早早地预示了会有这么一天。

    好在杨绰没有，她在失去了男主人的老旧房里把自己的孩叫到一起，用往常一样的神，说妈妈要走了。

    柳好和柳圆还小,就傻乎乎的，柳语听懂了，以为她妈不要她了，哇地一声哭了来，反而是柳词，盯着杨绰，问她：“去哪里？”

    杨绰：“很远很远的地方。”

    柳词：“那就早走吧。”

    杨绰知这个大女儿最懂事，最像当年的她，她问柳词：“你舍得你的朋友吗？”

    柳词没看她，“我自己会理好的。”

    原来可能没决，她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的斩断没有定决心，贺毓总能轻而易举地动摇她的决心。

    一次次地揽上肩，都能让她心。

    她觉得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好讨厌，这场大火彻底加速了别离，也彻底扑灭了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也更刻地意识到有些真的不能见光，可能终其一生最光亮的时候，就是焚烧的火光。

    因为她希望她在贺毓的记忆里，还是那个很好很好的柳词。

    不是一个觊觎她，以朋友的名义天天梦的，那柳词。

    廉晓礼也好的，不能见光的是柳词，而不是贺毓。

    贺毓有资格接受别人，也有资格和别人携手，况且那是廉晓礼啊。

    柳词回来之后看着收拾完的东西，看着她妈清行李的脸，她觉得她妈有可怕。

    这么多年对杨绰的印象完全推翻，她想起起火的那天杨绰冷漠的神，还有她很晚回来的却比寻常轻快的脚步声。

    从思凡开始却能蔓延那么久的大火。

    她有害怕杨绰了。

    可一方面，她又觉得杨绰太可怜。

    人的一辈啊，她的妈妈，被禁锢了大半辈。

    没有这场火，可能一辈还是踩着裁车走不囹圄的僵尸。

    柳词是在原本的烟行笼巷最闹的傍晚走的。

    年过完之后本应该准备开学，她也不用准备了，反正要走，办了退学手续。

    杨绰在烟行笼巷本来就吃不开，柳家夫妻沉默寡言，杨绰原本就没有什么笑脸，走的时候也不过是之。

    她叫了一辆卡，家当扔了一半，抱着自己的双胞胎孩，柳词和柳语和她一起坐在后面的，就这么颠颠簸簸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