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刁钻。

    此寻常人家多用石制，若是富贵人家,玛瑙玉石成的也常见。

    曾经很多人怀疑过是姜相本人，白天忙着上朝，晚上忙着给自己写话本。亦有很多人怀疑过崔朝，毕竟他都与崔氏闹到分宗了。

    尤其是世家中，许多人很是抓狂：这怎么有人胳膊肘十年如一日向外拐啊？！

    当然，这话也只敢在肚里，或者是彼此私里说一说罢了。

    这次的小像，没有人穿官服朝服。

    而非世家的朝臣，虽不能确定这位的，但都很确定这位是位列朝堂的官员，或者起码是家中有至亲在朝为官，且官位还不低。

    所以到底是谁啊！

    何况今日，她们旁，恰好有一位丹青手。

    姜沃和文成便与鸣珂别，准备赶回安城。

    然而安城的书肆还是稳定产着话本。

    不少年资的臣还记得，从前姜相只太史令的时候，是何等沉静温和的人，怎么官越大，这还越来越烈了呢？

    姜沃想想就很快乐：此时绝不会有人想到，写这些话本的，是本朝从前的皇后，如今被‘幽禁’在玉华佛寺青灯古佛的废后王鸣珂。

    唉，人都宰相肚里能撑船，说份越贵重，越要自矜才是，怎么到了姜相这里反过来？

    但以稀为贵,这等‘泥工艺品’近来在京中卖的比一般玉质的笔枕都要贵。

    但这些猜测都很快不攻自破：二圣巡幸东都、并州等地时，这两人每回都随驾而行，常常大半年不归。

    姜沃与文成只穿了家常的衣裙，依旧笑语清谈：说着那或许并不轻松，但值得期待的——未来。

    翻译过来就是：简单的一块山型泥。

    姜沃与文成相视一笑。

    世家们彼此怀疑了鬼：因这人字里行间显来的世家风范，是藏也藏不住的，许多世家独有的计较的衣住行乃至言谈坐卧的小细节，非得是世家名门来的人，才能这般信手拈来。

    媚娘定策

    姜沃则有心复杂看着桌上的笔枕——

    将来真相大白，会令许多人惊掉珠吧。

    冬日大雪，坐在亭中边赏雪边守着围炉吃烤，兼有‘红泥小火炉能饮一杯无’，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而姜沃看王鸣珂这一阵奋笔疾书，记录来自宰相的第一手朝堂资料，不由支颐而笑——

    后来她还请阎画师画了一张小像，画了她与姜沃，一人公主服制，一人太史局青官服，对坐清谈。

    “滋-滋-”

    无他，明日还要辛辛勤勤为国打工。

    文成就替王鸣珂吃掉了姜沃烤好的，饮了一酒后忽然：“咱们这样对坐，倒让我想起二十多年前，我要离开安和亲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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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沃熟练地翻着培——烤算是她为数不多通的厨艺之一了。

    而能让王鸣珂停写话本的，就只有作画了。果然，她闻‘画’字抬起来：“我来画！”

    玉华寺。

    笔枕，也就是笔搁,便是成山型，常用来暂放笔的案上小。

    因许多朝堂上发生的事儿，在这位‘丹青’的《东女国》系列里，都能找到。

    鸣珂颔首,又指了桌上新的笔枕对姜沃：“多谢你特意送我这个。”神颇为喜：“我也算见到了真。”

    过了正午没多久,云散雪住。

    这是烤的声音。

    等这本‘公主持节使传’来，只怕又有许多人要猜破的苦恼起来：这‘丹青’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年她曾在太史局，与姜沃谈了半日。

    这些年朝堂间（尤其是世家朝臣），以及坊间，多有人猜测写话本的‘丹青’，到底是何人。

    姜沃便：“鸣珂，你先别写了。”烤凉了可不好吃。

    “说得好。”王鸣珂方才拧起的眉散开来，甚至带了眉飞舞，记录姜沃说的后半段朝堂事。

    她与文成正在自己动手丰衣足，而王鸣珂则还在旁边写写画画，只等着吃。

    王鸣珂也不抬，很是敷衍：“快了快了。”

    不，都不能说是信手拈来，更像是因‘他’过的是这日，所以自然而然就写成了这样。

    但此时王鸣珂指着的笔枕，是泥的。

    “册文成公主为大唐正使节，授锦车符节，宣公主紫宸见驾。”

    若说,实不如玉石玛瑙制品,如果要夸,那只能闭‘有几分质朴之趣，毫无浮夸之’……

    皇后很快一锤定音。

    而那一日的大朝会，秦御史之后，其余整理腹稿的御史，也再无发言的机会了。

    姜沃闻言：“今日事，合该再有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