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听王神玉：“如今中书省和尚书省，都有一位宰相空缺。而今岁无论是赈灾事，还是检田括事，裴行俭都有功。他原本就是同中书门三品，此番应当要正式拜相。”

    其实裴行俭之前虽无宰相之位，但看天后在议机密事时也不忘带上他，就可以算作有宰相之实。

    王神玉图穷匕见：“这次不得去洪州之事，刘相已经拦我了。”

    “那么刘相得与我说定，来日不能再与我争裴行俭！”

    刘仁轨听过后肃然：“宰辅任命，只由帝后，我怎么与你说定？”

    王神玉：“最后定夺自然是上意。”

    “刘相只需应我，这些时日不要去天后跟前说诸如‘尚书省公务繁忙，你独个儿忙不过来’之类的话就好。”

    这时候王神玉就格外庆幸起刘仁轨卷王的。

    果然刘仁轨颔首：“这个没问题。”

    王神玉满意而归：他准备接来，常在天后跟前明示暗示一，他中书省一位宰相可不够。

    回中书省的路上，王神玉还想起：当年姜沃从吏尚书位上拜相，就很是可惜，去了尚书省。

    以至于他们这很是合拍的旧日同僚无法搭班，他独自在中书省‘辛苦兢业’支撑了这些年。

    如今小裴终于要来了！

    而七层滕王阁之上，裴行俭与姜沃说起这事后，姜沃想了片刻，回答如：

    “若以我来看，守约还是任尚书右仆最合宜。”

    姜沃坦然：“毕竟，尚书右仆可兼任吏尚书。”这就是她曾经过的官职。

    尚书省辖六，所以尚书省二把手，兼任个吏尚书是可以的，算是同一个大门。

    但中书令不可。

    裴行俭听她这么说，也不意外，但不由问了一个很早以来就想问的问题：“姜相……为何一直有些不放心裴炎？”他实在称呼惯了姜相，此时只有两人私谈，便没有再改。

    若是他不吏尚书，除非天后另外调人吏，否则资历功绩，一位吏尚书，都该是裴炎。

    但姜相之意，还是更倾向他兼任吏尚书。

    旁人未必看得，但裴行俭却瞧得分明：这些年，姜相对裴炎只是非常正经的上司态度。

    从未打压过，但也没有格外重用栽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