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六岁那年第一次去黑莓镇的教堂门前听牧师宣讲，妮娜就发誓要一个诚实、善良和虔诚的人，就像教义中宣讲的那样。那之后，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没有说过谎，哪怕实话会招致玛丽亚的打骂和克扣饭，她也一样持。

    “所以是西救了我们。”妮娜提醒他。

    “当然有！”这个问题面答得来，“我就遇到过用草药害人的女巫！”

    面攥了十字架：“我会去查！”

    “那西边的那个鬼又过什么坏事？”不面怎么激动，妮娜始终心平气和，“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鬼，只听牧师说，鬼是万恶之源，野兽化、人类堕落都是被它们的力量所污染，尸鬼和幽灵是鬼召唤来的，女巫是鬼的仆人……总之什么坏事都是鬼的，对吗？”

    面再次觉自己跟那个女伯爵犯冲：“是你救了我！”

就不同了。尸鬼没有灵智，只是一近于野兽的怪，甚至还不如能够驯化的龙鳞或蜂有用，它只会吃人！

    如果没有遇到西，其实她连这个十字架都没有打算拿来。不过这样也好，总该让面看清楚，教会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光明正大、冠冕堂皇。

    “你可以去查一查这个人自哪个教堂。”妮娜了十字架，“我想，如果不意外的话，这个人已经不在了。”当然是不在了，她确认了那个家伙的死亡才离开，虽然不知他是哪个教堂的，但除非他背后的人能让他重新活过来，否则这个人就只能成为“被灭”。

    面把嘴角拉得死，半天才说：“但她确实勾结鬼！你也看见了，她边那个就是鬼！”

    但是这一次，她却说谎了。这个十字架当然不是她捡到的，而是她杀死了那个前来杀她的人之后，从他上搜到的。

    面看着手里这个十字架，脸更难看了。在光明大陆，十字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佩的，甚至就连王室和贵族，如果没有正式受过洗（生时受的洗不算），或者没有神学院学习过，也是不能佩十字架的，更不允许将其为一装饰。

    “你不也是鬼吗？”

    妮娜观察着面的表，从衣袋里摸一个十字架：“这个，是我在猎场里捡到的，就从你的那条路上。”

    当然，这必然会让面难以接受，甚至觉得痛苦，但这也是很正常的不是么，毕竟在她刚被送来北塔的时候，她也不愿意相信，光之，竟然还有这样的黑暗。

    面觉得这问题有陷阱，以至于明明是这么明显的答案，他居然踌躇着没有上回答。

    不过妮娜也不需要他回答，只停顿了一就继续说：“如果尸鬼是鬼召唤来的，那么饲养尸鬼的人又是什么呢？说女巫是鬼的仆人，可是那天，就在教堂前面，你也看见了，牧师说是女巫的那个女人，不过是生了病。那么，到底有多少女巫是真正的‘女巫’？或者说，究竟有没有真的‘女巫’？”

    “没有西，我们两个都会被追上。”

    面又无法回答了。妮娜望着前方已经现廓的双塔大教堂，平静地说：“你已经证明了鬼也有好坏之分，而大

    “如果用草药害人，那么她是坏人，就像用刀杀人的人一样，为什么要单单说她是‘女巫’呢？被送上火刑架的，有多少是真女巫，又有多少是无辜的？那些把无辜人指为女巫的，牧师，他们有没有罪？”

    那么饲养它要什么呢？用来吃人？这么的人是想什么呢？他想用尸鬼达到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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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果说了实话，她势必要解释自己是怎么杀死那个男人的，那样她新获得的能力就会被揭穿，然后所有的人都会警惕起来，会对圣女看守得更严，打压得更重！

    而且教会人员的十字架还相当于一份证明，是严格的一对一，圣城颁发，不会有错。现在面拿着这个十字架，就能据这个十字架查找到佩人的份，所以他丝毫不怀疑妮娜是在说谎，因为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妮娜平静地把十字架递给面。破掉了守十几年的誓言，其实并没有她想像中那么痛苦。她要保守着这个秘密，然后把这能力教给那些圣女，跟她们一起去打破禁锢她们的牢笼！

    其实答案已经在面心里了——用尸鬼杀人，是一个极其方便的、除去目标者的好办法，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尸鬼也能饲养，所以人人都会以为是意外，甚至会觉得是死者自己有问题，才引来了这堕落的生。于是那个在背后纵尸鬼的人，自然也就安全地隐了。无声无息，不留痕迹，可能比派守夜人更为安全。

    “我怎么可能跟他一样！”面愤怒起来，“我难过什么坏事？我是守夜人，我使用力，是为了替主清除黑暗，不是为了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