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你说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红鸢只愣了一，便径直跪在了那满地的碎片上。

    “他现在住首辅府了。”

    江晏一见她的模样，声音就冷了几分：“穿成这样，也敢往外跑？回去！”

    红鸢在受到他冰凉发丝的那一刻，浑便颤抖起来：“公……公为何这么问？”

    -

    “别哭别哭。”江禾连忙安着她，“其实你这些天都不见我，我就猜到尚书大人的选择了……他不会有事的，对吧皇兄？”

    “我松，大沅律法何在？那岂不是人人都要择主了？”

    果不其然，一秒, 那窒息的觉再一次传来, 远比昨日来得更狠更决。

    首辅府家丁尚未添置，凭空而来的一阵杯盏落地的碎裂声显得格外得清脆震耳。

    “你快起来呀。”江禾拽住她的胳膊去扶她，又抬，“皇兄，都哭成这样了，你松松。”

    “殿，求你了，你让我什么都可以……”苏哭得更厉害了，不住地向他叩首，“我什么都可以，你饶了爹爹……”

    “你还敢问我。”他骤然抬音量，“说我厉害，说我步步算计，她怎么得来的这个词？说话！”

    苏吓了一，竟转跪在了江晏面前，双手无力地拉住他的衣摆：“殿，求求你了，爹爹绝对没有不臣之心，求你饶了他……”

    然而苏并没有理会他的呵责，直接奔向江禾，抱住了她。

    等到她终于能睁开的时候，方看到面前有两个人正争吵着什么。

    “不会有事？”江晏轻哼一声，“诛九族的罪。”

    “好啦，我送你回去好不好？”江禾握住她的手，轻声哄，“别哭了。”

    “多谢殿垂怜。”她抬起，仍是止不住地泣。

    “公教训的是。”

    “属万死，不敢求公饶恕。”

    “禾儿，求求你救救我爹爹……”她开便哭了起来，“他一定是被江衡蛊惑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罢了，你先回去吧。”江晏低看着她，终，“审讯之后，若其中确有冤，我会考虑的。”

    红鸢心一横，闭：“国监先生, 还有小村庄挡剑。”

    提起那人的名字，江禾微怔了，想来苏还不知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裂痕，但看着她的样，又实在不忍拒绝。

    “搬家搬得可真快……行吧，我去会一会我们的首辅大人。”

    “属……属慌不择言, 告诉了她……”

    她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喊他住手，那声音竟和上次一模一样。

    崩溃

    她不断地重复的同样的话，大抵是真的怕得狠了，再无平日半分的憨活泼。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能被一个小姑娘给算计了。”裴渊一哂，“可笑。”

    杯盏的碎片锋利无比，在她膝上划了血痕，她忍着痛，开答：

    “……我试试吧。”

    “你，和她说了什么？”裴渊缓缓蹲在她面前，墨的发过她的脸颊，“说实话。”

    是在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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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骤然扬声的举动, 惊得她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随意披散着发，连衣衫都没有穿齐整，一张素面上没有半分血。

    苏，顺从地被她扶起来，又抓住她：“裴先生，现在是首辅了对不对？你帮我求求他，在狱里不要难为我爹爹……”

    “禾儿，谢谢你。”苏低声，“我让你难了。”

    真的很难受。

    江晏的声音远远地从大殿的正中央传来，江禾没有回，面上却有些不屑。

    “别吞吞吐吐的。”他一把将她拽起来甩到墙上, 手再次环上她的脖颈，“想明白了再说。”

    座上男人的面沉得可怕，手中不住挲着一颗漆黑的棋，在日光投不到的影静静地看着她。

    红鸢俯首叩拜，说的话冷静得很，双手却在止不住地颤抖。

    “别说那么多了，天气这么凉，我喊车来。”

    “……不符合你的意愿你就随意掐人, 是不是我不来，你就真的打算弃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