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废墟还冒着灰黑的烟，烟雾散开一片狼藉，去去的救护人员背后，墙上的挣扎扭曲的血手印清晰可见。

    “店是我选的，也是我让他先去的，我推卸不了责任。”谢衍之松开季书辞，声音在半空中，像是自言自语，“如果我也在里面就好了。”

    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回到当时的形，他依旧没法预知接来的事，但他宁愿他没选择去，而是跟刑小龙一起永远留在那场火灾里。

    季书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继续抱上来的意思，不自觉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左腔，等那阵动过去后，才在他肩了。

    “不怪你。”

    他知，意外并非可以人为决定的，但如果意外产生的前提跟个人沾上了关系，哪怕这个关系只有微不足的一，这个人也会变向替老天爷背这黑锅，从此扛着这段疚自责一辈受煎熬。

    之前在谢衍之在说自己背上伤疤来历的时候他就觉得那哀痛来得很莫名奇妙，现在才终于明白原因。

    他之所以会不要命地去救村一家人，除了本的善心外，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赎罪。

    晌午的风还是有微凉，季书辞虚坐在谢衍之旁边，心里清楚有些话说来可能也没用，但他还是要说。

    “可这不是你的问题，意外事故从来都不是我们能预测到的，你不要把这个罪名担在自己肩上。”

    谢衍之没回他的话，只是静默不动地坐着。

    “死者没法在生者无尽的自责里活过来，我们能的只能是替他们完成他们想的事——比如照顾他的父亲。”

    季书辞看着谢衍之一直低去的，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手掌就已经在上面拍了拍：“要我陪你回去再看看他爸爸吗？”

    谢衍之被他哄小孩一样的动作楞了，宕机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摇了摇：“不去了，刑叔不想看到我，我之后再托人给他送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