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那你们天天忙什么？伺候世不尽心？”

    许莼因着被李梅崖当面嘲讽过, 索也不去际, 与盛洲将京里的生意重新盘了盘，又备办齐全给外公的礼, 便送走了盛洲，竹枝坊瞬间又静了来，日竹枝翠可, 许莼索抹了几笔翠竹鸭, 悄悄成了厚帖书签, 又让工匠镶上了金镂边, 制成了一对儿书签，放书桌上的剔红书匣，这却是要送给九哥的功课。

    早兰：“世说让我尝试窖茶叶，说要梅香的，说太夫人最喜梅香，让我趁着如今梅盛开的时候赶调试，多试试几香，到时候给太夫人多尝尝别的味，说太夫人一定喜的。”

    两人对视一，拜了拜去了，直了太夫人房，穿过园，早兰才低声：“太夫人不会又想把我们换走吧？”

    太夫人面容微微缓了缓：“世虽说贪玩惫懒了些，但在这孝心上确实是一等一的。”

    迟梅：“你也太浅了些，我听说二夫人跟前的白璧和青钱，拿的份例是和外边柜面掌柜的一样，年底还有分红。而且十几家店的掌柜们挑了三十岁以的来给她们选，看中谁就嫁去，还有嫁妆。早前的妈妈、云妈妈，都是陪着夫人陪嫁来的，如今在外边都是有铺庄的，一般人家哪比得上。”

    太夫人：“我是让你们是侍奉世枕席的，不是让你们这些旁枝末节的。”

    两人嗟叹合计了一番，才要

    太夫人听着心烦，挥手：“左右是你们两人无用，留不住世的心。罢了，且先去吧。”

    早兰叹了声：“可惜我们契都在国公府，不比她们的。太夫人指望你我给世通房，将来娶正娘的时候，我们俩哪里还有立足之地。倒不如安心和银珠青金一般丫事，至少还有钱呢。”

    迟梅：“太夫人，世时常夜不归宿的，我们连二门都不去，哪里知世去哪里了？便是偶尔回来，也极少在房里睡，时常说是在书房看书累了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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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夫人看之前两个丫鬟明明是自己看着调教好的，恼怒：“早兰！你先说说，你如今在世房里担甚么差使？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世边原来的丫，哪个不服的你们和我说，我替你们罚了。又或者是二太太不许你们服侍世？”

    早兰瞪了她一：“难你想走？在世房里，活又轻省，人又少，二夫人从来不骂人，还动不动赏银。青金银朱也不是那等的人，都是老实人，一是非没有。更不必说咱们俩的茶叶和香，如今卖去的都有分。虽说一个月不过两三吊钱，那也是份例额外的，材料都是尽着使。世还说了得果然好，还要给我们请先生来教我们，将来能上柜台正式售卖了，许我们期分红，那可是远远的！”

    迟梅：“你不想走？”

    看已将到闱之期, 谢翊果然一去就十分忙碌，许莼心中虽然想念九哥，却也认认真真看了几篇九哥给的书, 难得的是这位卓吾先生的书果然十分合他脾，且又有九哥的批注, 倒也看得懂，因此日倒也不十分难过, 他甚至还将看不懂的地方写了来让秋湖送去灯草胡同, 果然第二日必然六顺便会亲自送了匣来, 里有九哥细细写的释义。

    国监那边过了年重新开了课, 他也和其他门弟一般不怎的去, 只让书童去替他卯签到，外人看着他和从前倒是一般荒疏放纵。

    迟梅：“世让我调试古书上说的振灵香，说是和别家公约好了开后就要斗香，务必要让我调来，到时候若是能斗香赢了，必要重重赏我。”

    国公府里，太夫人却开始惦记起许莼的房里事来，这日却召了之前安排去许莼边伺候的两个丫来问话：“年都过完了，见着国监又开学了，你们现在竟然是连一次都没侍奉过世？”

    迟梅和早兰站在地，低着都不说话。

    早兰站了来，低声：“回太夫人，并不曾有什么人作梗。我和迟梅妹妹到了世边，世待我们也和气，问了我们两人，知我擅沏茶，迟梅擅制香，便派了我们两人差事一人掌茶，一人掌香。世边原来的两位，青金掌着月银和务，银朱掌着针线。对我们也很亲切，并无藏私之。至于二夫人，也只把我们和青金银朱一般看待，并无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