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已经报仇了。

    他背在后的手，安抚似的握住了宋姝的手，手心冰冷，似乎布满了冷汗。他微微发颤，宋姝一就明白了，他这是怕自己无遮拦地撞了孙青书，引来杀之祸。

    她是这样打算的，可却没想到，他会这样快地查清轻潼的份，带着人往这里赶。大抵，他将她看得太透彻，太清楚，所以轻潼才没能迷惑住他。

自觉地碰到画像上那柄剑，剑柄的双语图样与那个小巧的玉牌经过画师的心描绘，与实一般无二。

    在宅院里待的这些日，她已经对清风的所作所为有了清楚的了解。清风也好，孙青书也罢，都脏得让她反胃。她这两个月之所以没有动手，不过是因为晏无咎罢了。

    她挑了挑眉，倒是不怵。

    孙青书没料到他会开，冷笑一声：“烈宗殿不许女，这你们可知晓？”

    那双幽绿的瞳望向孙青书，底是一闪而过的杀意。那杀意极冷，极快，只是一瞬，孙青书没能察觉。

    宋姝知，在他里，自己不过是个为晏家，为晏无咎繁衍嗣的工罢了。她微微垂眸，恶心，却并不觉得害怕。

    孙青书又：“敬明皇后在世之时，与太宗琴瑟和鸣，可死后却没能受封太后，就连尸都没能葬在太宗侧……阿姝可知是为什么？”

    “无嗣。因为敬明皇后生前未能为太宗诞男嗣。”

    半响，他忽然：“雍王带兵往河北来了。”

    没了孙青书和清风这颗大毒瘤，轻潼不过是片浮萍。到时候，晏泉称帝也好，他的摄政王也好，以他的本事，潇潇洒洒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想，等她折磨够了晏无咎，不需要很久，十天，十五天，一个月……当等她将心里那些脓似的的愤怒枉屈发殆尽，她一纸黄符，拉着孙青书，晏无咎，乃至于一整个清风的人潇潇洒洒的地狱。

    浑厚的男声从二人后传来。穿堂风呼啸而过，带起明灯忽隐忽现。宋姝转，只见孙青书一月白袍从门而来，袍声猎猎，健步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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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都没有听人提起过他的名字，冷不丁名字耳，她的心却不自觉地狠狠一颤。袖袍指微缩，她在心底提醒着自己控制住满腔忽然翻涌的绪。

    睫羽微垂，遮住她眸中思量。

    或许等再过个几年，他把她忘了，再遇上个称心如意的姑娘，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待到七老八十，儿孙绕膝尽享天之日。

    晏无咎眉微蹙：“她自然不知，是我要让她陪我来。”

    孙青书见她脸微愠，知她定是猜到了答案。

    隐隐约约间，宋姝知答案，可那答案却让她作呕。

    他终于，被她完完全全地毁在了手里。

    “它叫太宗光剑，当年，太宗就是拿着这把剑攻鄞都，成就了我孙家百年江山。”

    也是，他

    孙青书后跟着六个“天官”，却不敢踏烈宗殿，只在殿外侯着，手执剑，虎视眈眈的模样，仿佛她只要跨殿门一步，便要被拿于剑，五大绑地捆刑堂。

    这样一来，她便也算是将上辈的债都还给他了。

    然而晏无咎对她的反应却极为锐。觉察她的不悦，他上前一步将她护在了后，声音发沉：“嗣后裔乃是神赐天机，时候未到，谁能知晓。”

    宋姝眯了眯，孙青书来到她边，指着画中那条剑穗：“这剑穗乃是太宗发妻，惠德敬明皇后所赠。”

    孙青书眉发冷，却并未动怒，视线越过他，遥遥落在宋姝上，似乎是想看看这小女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将他这不成的儿引得目迷五，鬼惑心窍。

    “这剑……”

    早在她与轻潼换了的那天，她便没有抱过要活着走这里的想法。坎途迷雾之中，命运终究还是将她引向了上一世的轨迹。

    说着，他的目光在晏无咎与宋姝之间转，底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