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三分颜倒开起了染坊，方砚知被他逗笑，笑声驱散了萦绕心的霾。等他笑够了，沈舒年这才收起脸上那玩笑模样，正襟危坐起来，同方砚知询问：

    他脸上带着一温和清的笑意，如同里盛开最艳的，连带着方砚知瞧着，心里也悄无声息地成了一片。院柳枝轻摇，蹁跹之态可怜可，黄鹂啼叫，一片岁月静好。

    “沈大公伶牙俐齿，又生得一副清风朗月的好相貌。若是公肯稍稍卖一相，我相信全扬州城上至八十的老妪，至二八的少女，都得对着公这张不似凡人的脸趋之若鹜。”

    方砚知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只觉茶清苦，半回甘都无。他没咂摸什么滋味，刚放茶盏，就见沈舒年在自己前。

    要不是方砚知和沈舒年手里各自都有着些许积蓄，足以维持家用付租金。不然他们这两个毫无基的外乡人，怕是要在这寸土寸金的扬州城里不敷。

    “那是。”他欣然接受了方砚知对他样貌的夸赞，而后角一弯，笑得狡黠，打趣方砚知，“方大公也生得俊俏好看。若是同我一起站立左右打个擂台，咱们这铺可就不愁没有人来。”

    简而言之，因着这王家少爷雇来的氓，本来该是开张大吉的大喜日，最后却落寞收场，连带着接来几天的生意都堪称惨淡。

    方砚知虽然面上不显，不会在沈舒年和大宝小宝两个孩面前哀声哉，可是沈舒年还是能够从他偶有的沉思中，窥见方砚知一闪而过的落寞。

    开店事宜本来已经置办妥当，可是那群氓混一来搅局，还引了官府注意，在大广众之闹了好大一场啼笑皆非的戏剧。纵使方砚知没有任何过错，可是过路人瞧着，总会不自觉地上有镜。

    一

   玉兰掩住佳人笑面，白绿叶相辉映，叶之间带来影影绰绰的笑颜，令人浮想联翩。一刻玉兰束移，沈舒年那张分外清秀好看的脸。

    这话说得可不客气，若是换了个脸薄的，必定要羞红了脸，将方砚知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家伙打去。可是沈舒年和方砚知相这么久，早知他是个什么德行，现不仅不生气，反倒还顺着他的话来。

    山烂漫，你我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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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瞧见方砚知又一个人坐在案边思考着如何盘活自家铺，沈舒年见他忧愁，便端了杯茶递给他，柔声宽：“砚知宅心仁厚，即使现前景不明，可总会有柳暗明的时候。”

    他不好意思对着沈舒年发牢，一时无法宣自己心中苦闷，只得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同他开些无关痛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