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芒如银雪，衬的狼也杀气十足，大约是因为是跟在殷湛上过战场的刀，刀亡魂无数，刀也是凶神恶煞的。然而和刀纠缠在一起的却又是一把华丽的扇，刀锋伤人，搧风也伤人，手几个回合，二人上皆是挂綵。

    珍珠翠碗，金落银盘。殷湛大喝一声，便见那红楼之上，数间珠帘之后，一齐跃几十名穿甲衣的兵士。姬蘅笑：“世叔卑鄙，诚不欺我。”

    但，就算是死，他也要为柔嘉和殷之黎扫清一切路！他会带着姬蘅一起地狱，他要和姬蘅同归于尽！

    红楼之上，顿时充满刀剑之声。那些盛开的芙蓉红烛，全倾倒在地，雪白的羊地毯，也早已覆满了人的鲜血。尸纵横，血横飞。而那中间的两人，刀刀毙命，不死不休。

    他希望能杀了姬蘅，姬蘅的存在，对殷之黎的威胁实在太大。只要杀了姬蘅，洪孝帝不足为惧，天尽在掌握之中。可今日他看见姬蘅，他知，他不可能活着走了去。这孩蛰伏了几十年，耐心令人畏惧，而他要的讨债，自己避无可避。

    姬蘅淡笑：“好用就行。”那扇开合间，从殷湛的边掠过，殷湛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丝血痕。

    和姬蘅缠斗的殷湛一个奇异的笑容，大喝：“烧！”

    “江后浪推前浪，”殷湛也：“兵不厌诈，看刀！”

    姬蘅也笑了一声，他这一笑，彷佛讥讽，便见楼层之上，珠帘之，又齐齐现锦衣玉带的年轻人。

    “毕竟世叔的卑鄙，爹娘已经领教过，侄的可不敢掉以轻心。”姬蘅懒懒的回。

    殷湛的脸上，却并没有太意外的神，彷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刻。他们二人的确都是心知肚明对方想要什么，不过是拼谁的运气好一，谁的命一。姬蘅狠辣，殷湛又何尝不是。对他自己的亲生骨得了手，能背叛杀害自己的兄弟朋友，他又何尝是心之人？

    “你还真是不打算活着回去，”姬蘅哂然一笑，：“连自己的路都烧尽了。”

    “世侄毕竟比我少活了几十年。”殷湛笑：“纵然你聪明绝，到底也心了些。”

    他有杀招，他又何尝不是？

    殷湛的笑容微僵，他的肋，林柔嘉是他的肋。殷之黎也是他的肋。他的肋的确不少，比起来，姬蘅无无义，的确没什么亲近的人。纵然是他唯一的祖父，他也并不亲。也许如今多了一个姜梨，但这也是一场赌博，谁也不知姜梨值多少筹码。

    “只要能杀了你。”殷湛回答，“就算我死也值得。”他的刀直扑姬蘅而去。那些缠斗的手可以逃走，然而二楼里，殷湛死死绊着姬蘅的脚步，让他无从逃去。但或者说，姬蘅也本没想逃走，他的扇在火海中，蜿蜒绝妙的弧度，彷佛人的轻舞，又像是传说中刺杀君王的绝，只等着图穷匕见。

    台的戏在唱“妃啊，你那里知！前者，各路英雄各自为战，孤家可以扑灭一，再占一。如今，各路人，一併齐力来攻；这垓兵少粮尽，万不能守；八千弟兵虽然猛勇刚，怎奈俱已散尽；孤此番兵与那贼战，胜败难定。哎呀，妃啊！看此形，就是你我分别之日了！”

    戏台上的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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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盏火把，用来尽心的火把，心成了异兽的模样，却看也不看的扔到了挂着的红帐之上，于是熊熊大火衝天而起。那楼阁是木质的楼阁，二楼顿成火海一片。

刀柄雕着一隻狰狞的狼，被他挥动的时候却轻如鸿。他瞧不上姬蘅的那把金丝摺扇，朗声笑：“世侄，你的武未免脂粉气息太了些！”

    “彼此彼此，”姬蘅轻声一笑，“比起我来，好像你的肋比较多。”

    台上的虞姬柔声唱到：“劝郡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剎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他毫不在意的抹掉那把血痕，：“这暗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