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邯当然清楚：“粮。”

    大军缺粮，一方面固然是军队多战事久，河北地方没那么大，但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民间的粮，多半不在平民百姓手里。

    这人便是他们要见的贾，契丹的耶律玉书——玉书之名，听说是对方河北后，为了方便跟齐人往来取的，本来不叫这个。

    听到耶律玉书的介绍，汤邯等人都是心神一凛，这么重要的大人，怎么到他们这里来了？还跟耶律玉书一起？他们两人又是什么关系？

    “而众所周知的是，在整个贝州的地方大族里，汤氏的良田是最多的。”

    汤邯默然。

多少人叹气，也不知多少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人破骂娘。

    汤邯不能不明白。

    “后面的是耶律玉书那个女人，前面的那个是谁？”

    “这几年来，王大军一直在各地征战，前方战事几乎没有停歇，数十万大军，日积月累的消耗，最缺的是什么，汤公应该清楚。”

    说到这，耶律玉书哂笑一声，目鄙夷之：“至于原因，想必汤公也知。”

    耶律玉书好整以暇地：“富人大也好，地方大族也罢，是皇朝基石，也是王统治地方的依仗，你们的粮，公主殿当然不能征。

    汤邯心里咯噔一声，知重戏要来了。

    因为对方的人是提前通知，所以汤邯等人到大门时，对方还没过来。他们等了片刻，才看到一队修行者护卫着两架镶金嵌玉、富丽堂皇的车抵达。

    他的确知。

    第二辆车上来的，却是一个材矮小壮实，五官看起来凶神恶煞，但留着草原人罕见的山羊胡，显得有些不不类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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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耶律玉书没等汤邯回答，继续：“中门使这回巡视州县，就是为了给大军筹粮。贝州邻博州，距离卫州也不远，这里的粮运到军营很方便。

    在富人大手里！

    汤邯、汤霁等人，看到第二辆车上，走来一个衣着华贵、年纪不大，清冷傲气的女人，脸上仿佛盖着一层冰雪。

    对方要他家的粮。

    宴饮很快开始，双方客气寒暄一阵，在歌舞中不知不觉菜过五味。当汤邯要奉上见面礼单的时候，耶律玉书率先开，让汤邯屏退左右。

    “不错。”耶律玉书语调平稳，“这些年来，公主殿采用了战时秩序，提了粮征收份额，但从百姓那里收上来的粮，却仍是不够大军所用。”

    中门使的地位非比寻常，不仅与闻机密参赞军机，还执掌机要文书，重要在幕府中名列前茅。

    汤邯等人迎上去，通过耶律玉书的介绍，汤邯等人这才知晓，那个山羊胡男是萧燕幕府的中门使，奉命外公。

    随着汤邯的吩咐，除了大老跟汤霁，厅中再无一个汤氏族人。

    他想了想，试探着问：“不知足是什么章程？”

    说到这，她又顿了顿，似乎是在给汤邯留思考的时间，“我是什么意思，想必汤公已经明白了。”

    他的姿态比耶律玉书还要，鼻孔好似一直在天上。

    耶律玉书的音很奇怪，大齐官话说得谈不上多么生疏，但就是让人觉得别扭，好似鹦鹉学，“汤公，这回中门使大人之所以来，是肩负公主殿的使命，要为正在战场血战的大军办一件事。”

    萧燕主持河北军政，当然要建立自己的幕府。

    耶律玉书虽然是在看着汤邯说话，但那目光却如同不在他上，透着一完全不拿他当回事的倨傲：

    汤邯心有所悟，但面上不显：“不知是何事？”

    国战开始之前，大齐就因为土地兼并愈发严重，产生了许许多多的民，迫使朝廷不得不建立新军。由此可见粮收上来后，都到了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