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老太太说，讨你去二房。我的老天爷，池家的二房，那也是多少人梦也梦不到的好日。我的丫，你这么伶俐个人，要晓得见好就收，别真跟他闹翻了，回别说二房，就是丫也怕不成，人家说赶就赶你来了呀。”玉漏脸一冷，“我难就只给人二房三房四房的？”秋五太太横她一，陡地嗓门，“你急什么？我说这话了？我倒想你正房，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命！”玉漏原不想说，但被她娘这么一骂，倒激起她逞好胜的心，瞥她一：“池三爷已经应承我了。”“应承什么？”“婚事嚜。”玉漏心越得意，越些冷笑来，“方才我去王家，就是因为他在那里。我们都说好了，他回去想法，一定使老太太答应这门亲事。”秋五太太楞了一会，渐渐把嘴角咧到耳去。一会又后怕，“他别是哄你的话吧？”其实玉漏也有担忧，但仍把脖一梗，：“那他还不敢，我是舍得一剐敢把皇帝拉，真敢骗我，了不得我不要什么名节面，叫他也声名狼藉，我不得好死，他也别想好活！”正屋那门帘是挂起来的，雨天，秋五太太又不舍得灯，挂起那帘好放些光来。白的一光映在玉漏睛里，使她神看上去并没有话语里的激动，显得沉。秋五太太瞅她两，像有怕了她似的，忙宽她的心，“哎唷不会的不会的，他要么不答应，答应了就没理哄人，难是谁拿刀架在他脖上他应的？”其实秋五太太自己从没敢把梦得这样大，果然有个天大的好事砸到上来，又觉得不踏实。还是玉湘的日使她能兴得踏实，觉得她们这样的，给有钱有势的人家一房小妾就算了。因此这事果然有了眉目，她又不敢多问了，心里不知怎的，有些惦记起玉来。她说：“真到你阁的时候，二丫在家就好了。”这话像个预兆，次日玉漏回府，园中撞见兆林，后来想起其实那时就有端倪。从未与她讲过几句话的人，走过去一截，倏地倒回瞅了她几，笑问：“你是叫玉漏？”玉漏诧异不已，抱着包袱，“大爷好。大爷这是往衙门里去？”兆林笑着，饶有兴致地打量她，“你是南京本地人氏？”忽然问得奇怪，玉漏只得照实，“家在城北东临大街上的一条巷里。”兆林收起些笑脸，有失望的样，捎带嘴又问：“你家中有姊妹没有？”“姊妹三个。”

    “都叫什么？”“大叫玉湘，二叫玉。”兆林把嘴一撇，漫不经意着，“你去吧。”玉漏心奇怪了一会，无端端问她家里的话什么？这人比池镜还没正行，谁知他又动了哪，难想把她的姊妹也买来他家的丫？没理的话，玉漏想想也忘了，照旧往老太太屋里去伺候。老太太一见她回来，忙不迭地便问：“你回家问你爹娘的事如何了？”玉漏见小丫端了碗燕窝上来，忙将包袱随手搁在一边，上来接了捧到炕桌上，“问过了，我爹娘那也只是才打算起来，虽有意一人家，还没说起呢。我就把老太太的恩德告诉他们，他们听后，赶忙就谢老太太，说既如此，就凭老太太主了，老太太随便替他们拣个女婿，也是他们打着灯笼也难找的。”老太太听后极为舒心，指她在榻那端坐，笑：“你爹到底是个秀才，光放得比人远。那些人家，听见要将女儿个才就不愿，殊不知有的才还比有的买卖的家底还要丰厚，过日嚜，实实在在才好，要那些虚名什么？你放心，我可不是随意替你拣人，要拣咱们就拣个好的，岁数得太多也不要，续娶的不要，蠢笨的也不要，自然了，缺胳膊少的也不要他。”玉漏立时想到毓秀的丈夫，在老太太里，大概那样就是好的，人机灵，也不缺胳膊少，又是信得过的人。但玉漏嫌他生得丑，这倒是她运气好，从未和相貌丑陋的男人相好过，唐二人家虽然笑他是个太岁，相貌倒还不差。恰好毓秀也是一样想，在那旁边几上焚香，回瞅了老太太一。玉漏正好和她目光相撞，不由得尴尬。有个小丫来回话，“正二爷说那间屋他有些睡不惯。”哪里又跑个“正二爷？”玉漏还在想，老太太便把额心一夹，咕噜：“那还有什么睡不惯的？难不比他家里的床铺好？”毓秀完香走来说：“大约是嫌那屋太清静，年轻少爷哪里经得住那份清冷？还是叫他睡到三爷院里去吧，他就和三爷混。”老太太想想，“随他去吧。”毓秀便和玉漏说：“你去三爷院里告诉一声，叫他们把那边西厢房收拾来给正二爷睡两日。”玉漏答应着走到池镜这边来，先往后去给燕太太请了安，才到前边来和金宝她们传话。这时池镜还在史家读书未归，屋里只有青竹几个，那丁香一看玉漏来，撇嘴走开了。玉漏回看她一，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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