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魂落魄地望着陆瑞安小区的背影，知自己如今已经全然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再对陆瑞安要求些什么。

    他发现自己彻彻尾地错得离谱。明明曾经有那样多的机会能留住陆瑞安在边，他却一个都没抓住。

    祁扬脑中甚至闪过一个念——如果陪在陆瑞安边的是他哥，或许陆瑞安才会真的开心。

    像他最初得知祁湛离婚，心灰意冷之提离婚想要成全陆瑞安和祁湛时那样。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后悔——后悔不择言对陆瑞安说的每句话，后悔自己对陆瑞安发的脾气，后悔自己因为一次误打误撞的激烈争吵就解开的一心结而将激怒陆瑞安当作了碰陆瑞安心的唯一方式。

    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

    “……祁扬，祁扬？”祁湛逐渐加重的声音将祁扬从恍惚中唤醒，他眨了眨，语气迷茫地问：“什么？”

    “妈妈刚刚问你话，你在走什么神。”祁湛皱眉盯着他，语气中带着训责的意味。

    “……啊？”祁扬愣愣地转过视线看向陶汝成，“什么？”

    “我是问你，前几天让你带给瑞安的那些茶他喝了觉得怎么样？”陶汝成没介意祁扬的走神，耐心地重复自己的问题，“那是我让医生给帮忙的一些胃的茶，他上班老是不能准时吃饭，现在又冬了，怕他上班受凉，好歹把这茶叶泡着喝也不用耽搁时间。”

    祁扬费劲全力才将这些话都仔仔细细听耳朵里，他闭了闭，怏怏：“我不知。”

    陶汝成疑惑：“你怎么会——”

    祁湛锐地从他嗒然若丧的表中察觉到异常，赶笑着转移话题：“现在是期末周了，瑞安哪有那个闲工夫和阿扬聊天，整天都待在学校。再说了，阿扬也加班……”

    他打圆场的话还没说完，祁扬便好似没听见有人说话似的，垂着冷不丁地开说：“我们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