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有所不知，不是我们督主不想救您，实在是这上面呀，不想再查啦。”福顺倾向前，俯在黄小嘉的耳朵旁边说：“上面的意思，是让郎中您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对外只说是您心思不正，假传了军令。”

    最前面两个轿夫在呼喝，李熙转瞬回神，连忙言喊住裴怀恩，说：“厂公，我以后真能平安了么？”

    若真是假的，裴怀恩便不会这么有恃无恐，敢在杨府的大门说这些话。

    一香米吃嘴里，却是不知味。

    “有劳公公挂念了。”黄小嘉叹：“我这些天是日也盼，夜也盼，总算盼来了公公。”

    福顺说：“督主太忙，特意命我来探望黄郎中。”

    黄小嘉说：“公公，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去？”

    黄小嘉低看了那菜，没动筷。

    “呸，这些踩捧低的狱卒，实在太可恨，怎么能如此怠慢黄郎中？瞧瞧，这哪是人吃的东西！”

    福顺就笑着摇，喊人把牢门打开了，一步跨去。

    除了黄小嘉之外，其他涉案人犯都很好理，他们都是有妻有，就算为了家里平安，也甘愿赴死，唯独黄小嘉不好，由于一直认为自己能去，警惕心格外重。

    狱中虫多，饭菜也馊，黄小嘉在这里吃了苦，如今猝不及防地听见关心，觉得很动。

人的，让他们不敢再频繁地弹劾我——外面都是这么传的，难你没听见？”

    正思索，裴怀恩已起了轿。

    裴怀恩说得对，的确就快起风了。只因当天夜里，福顺就领命去了大理寺。

    福顺去探望黄小嘉时，黄小嘉很兴，隔着牢门便朝福顺伸手，激动地说：“福公公！福公公来了！厂公也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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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顺见黄小嘉不吃，就自己先吃了两，半晌才说：“郎中急什么，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安郎中的心。”

    黄小嘉便揩泪。

    黄小嘉犹豫许久，方才端起碗。

    裴怀恩听罢撂了帘，笑声说：“看就要起风了，住在京都的人很多，只要六殿别挡路，平时多听话，少说话，除了本督，还有谁会记起您呢。”

    说到底，暂且不论裴怀恩这个人如何。李熙在心里暗暗地想：细细琢磨来，裴父大约是真的冤枉，否则得不了杨思贤青。

    李熙呼略局促，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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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环顾四周，不兴地皱起眉。

    福顺见黄小嘉愁眉不展，便也跟着叹了声气，伸手指指。

    饭菜酒很快都摆了上来，两个人盘膝对坐，福顺亲自为黄小嘉夹了菜，恭维地说：“郎中不要慌，督主记着郎中您呢。”

    福顺听了就陪笑，命人送上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