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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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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在建康为官,势必至于位,很有可能便是郗岑的敌人。

    ——我与我兄,虽为兄妹,却同父女。我绝不会因一个恋人而背叛我的兄,甚至不愿离开兄,站在他的敌人边。

    后宅之事,终究不能与朝堂毫无涉。

    谢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郗归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然而,郗归却无师自通地想明白了。

    对于这一,谢瑾与郗岑都心知肚明,然后又默契地瞒住了郗归。

    ——郗岑看不起世家,却从未看不起谢瑾;他纵有万般的抱负,却不愿牵扯郗归。对郗岑而言,政见归政见,对于郗归与谢瑾的婚事,他始终乐见其成。

    月华之,不知笼罩了多少悲离合的故事。

    而同一个故事,也有寒契阔的转折。

    等到谢瑾解了桓谦徐州刺史之职后,桓氏一党的势力再次一落千丈。

    王定之从前没少借着这重份风光得意,见郗岑快要自难保,忧惧之余,便想另打算。

    谢瑾便给王定之和庆公主牵了线,两方见面,很快便敲定了王贻之离婚尚主之事。

    从那以后,谢瑾七年未见郗归,只听说她与王贻之定了婚约,然后十里红妆嫁了乌衣巷。

    谢瑾无法反驳郗归的话,他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却既不能不与郗岑为敌的承诺,又不肯放弃郗归。

    可是无人之时,他也会忍不住想,自己真的就没有一私心吗?是不是他打心底里,还是想让郗归和王贻之分开,所以才了这样的举动?

    ——秋之时,郑国权臣祭仲专政。郑厉公与祭仲之婿雍纠合谋,想要伏杀祭仲。祭仲之女、雍纠之妻雍姬得知此事,不知如何是好,便问她的母亲:“父亲与丈夫哪个更重要?”其母答:“世间男,可丈夫者不计其数,但父亲只有一个。”于是雍姬向其父告密,祭仲因此先发制人,杀死雍纠,陈尸于野。郑厉公得知此事,畏而奔。

    正好此时庆公主与桓离婚,想要在世家大族中寻个夫君。

    谢瑾听闻此言,便知无力回天,只好撑着回了建康奔丧。

    谢瑾告诉自己,他这么,是为了保全王和之的孩们,不让他们受桓氏牵连。

    月上中天,谢瑾车,在中散步解酒。

    事实上,这正是谢瑾的计划。

    逆臣

    但她还是扭过去,冷静地答:“‘人尽可夫,父一而已。’我与我兄,名分虽系兄妹,状有如父女。”

    郗归看了谢瑾的为难,她叹了气,好在,她也并不是为了要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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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岑早就告诉过她,朝堂之事与私谊原本就是两码事,他与谢瑾是好友,却也曾在得势之时,因为政见不和的缘故,于人来人往之际,将谢瑾与王平

    桓死后,王定之终日惶惶。

    他登上台,远眺大江,只见光潋滟,绿野苍茫。

    郗归并不知晓谢瑾的想法,就算知晓了,恐怕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瑾虽然不怎么看得上王定之,却不忍心看着王和之的孩一个个因此毁了前途。

    谢瑾压抑住心中的不甘、不解与不忿,袖中双拳握,眶泛红地说:“嘉宾并不作此想。”

    谢瑾闭了闭睛,脑中再次浮现郗归的笑颜:“阿回会恨我吗?恨我步步,胜了郗岑;恨我从中作梗,毁她姻缘。”

    他与郗岑本是表兄弟,幼弟王贻之又娶了郗岑的堂妹郗归。

    “你自己也说过,‘夫妻事小,家国事大。’你有你的大义,我有我的持,又何必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