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我绝不会这样。”郗归侧首看向间的舆图，“大之后，正是大治的好机会。既然孙志已经打碎了这一切，那我便要在这废墟之上，建立一个崭新的世界。”

    “这迫的时局，能容我接着等去吗？”郗归冷呵一声，看向谢瑾，“自从谢蕴打算让王定之任会稽史一职，我便一直在与你说三吴的问题。上虞事后，我又屡屡去信，可你又是怎么的呢？”

    “你要清楚，并不是我执意要将三吴从那群吴姓世族手里抢走，而是他们自己丢了三吴。”

    “阿回，这太危险了。北府军如今只有不到四万人，这三万余人，既要在江北御敌，又要在三吴东征，真正留在徐州的，恐怕连一万都没有。”

    “谢瑾，你不过是自以为重视罢了。”郗归审视地看向谢瑾，“其实你一都不看重这些。你觉得一个小小县城的风波，远远比不上你在台城的筹谋。你觉得你在建康所的一切有关平衡世家大族之间势力矛盾的举动，才是真正有效的、真正为了江左好的。可事实又如何呢？”

    郗如听到这里，担忧地咬住了，聚会神地听着谢瑾的分析，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再说了，就算我想抢又如何？他们若有本事，便抢回去呀！”说到这里，郗归冷冷发一声嘲笑，“这群只知清谈享乐的东西，他们纵使想抢，但抢得过北府军吗？”

    “我能算得的数据，台城的圣人和世家自然也能算得。北府军这样左右开弓，恐怕会陷左支右绌、力有不贷的困局。”

    直到郗归的质问告一段落，拿起茶盏饮茶，他才挫败地捂住了额，无力地叹了气。

    可郗归却只是冷笑了一声。

    “三吴成了这般模样，所以北府军不得不兵。”郗归看向谢瑾，缓缓问，“既然如此，你想要我如何呢？难要让我白白消耗着粮米，消耗着力，消耗着北府军将士们一条条活生生的命，去白白地司氏兄弟的犬牙，帮他们平定征发乐属引发的叛，然后再将三吴原模原样地回给那些贪婪愚蠢的吴姓世族，让他们接着靠着那些兼并得来的土地，去压迫那群可怜又无辜的平民百姓吗？”

    谢瑾一言不发地坐在原地，听着郗归这一串饱怒意的质问，始终一言不发。

    过刚易折，桓的失败带走了郗岑赖以为生的那一傲气，他不能接受这失败的现实，以至于郁郁而终，本来不及等待一个北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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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拍了拍郗如的小手，递给她一块心，好教她松开被咬得发白的。

    谢瑾已经失去了这世间最好的朋友，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人也在同样的路上重蹈覆辙。

    郗归缓缓摇，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没有，从来都没有。”

横眉反问，“我原本打算得好好的，要在徐州一步一步地增加粮产量，培养民兵，增加北府兵的兵员数量，然后再用一二年的时间，同步在三吴收拢民心，最后再一地一地地，在三吴展开行动。可事实又如何呢？”

    待到郗如接过心，轻轻咬了一后，郗归才凉凉开，回应谢瑾先前的担忧：“讨伐？他们尽来讨伐好了。也好教我看看，是目光短浅的司氏皇帝和那群只知沉迷享乐的世家大族所纠集的乌合之众厉害，还是我麾连战连捷的北府军厉害？你只知徐州不过万名守军，可我却能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徐州老少全民皆兵，台城若想兵破坏他们如今这般只需缴纳什二田税的

    谢瑾中的忧虑丝毫不亚于她：“若是那些不甘心的三吴世族，联合圣人一兵讨伐，你又要如何守住徐州，守住京？”

    他无法想象，若是台城和世家大族们竭尽所能地攻打北府，若是北府军在外征战，来不及回援京，那么，失去所有的郗归，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阿回，我是在担心你啊！”

    “对，你是派了人去会稽看着王定之，可他又到了什么地步呢？上虞县的动真正解决过吗？”

    “他们至今都没有获得过一句来自官方的伸张正义之言。那些在前往会稽城请愿的路上，凭空消失的数百百姓，至今都落不明。这件事，又有谁给过一个代吗？还是没有。”

    郗归无比确凿地说：“正是你看不起的那群细民，他们在孙志的煽动引诱和世族的推波助澜之，在三吴造成了难以挽回的破坏损失。叛军一县一县地攻打去，几乎占领了整个会稽。即便上虞的风波并未发生在吴兴和吴郡，可这两也不能完全在叛中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