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震惊了一众朝臣，侍忙不迭地宣召太医。

    可太医到后，却无可奈何地摇了摇，说朱杭已然服了剧毒，早已无力回天。

    就在此时，殿外也传来了几声惊呼，圣人厌恶地看向门，烦躁得几乎想要杀人。

    一名禁卫殿禀告：“启禀陛，随公主的几人，方才都毒发自尽了。”

    “什么？”圣人气得将御案之上的奏折统统扫落，“庆，你究竟想什么？堂堂太极殿，岂是是撒泼权的地方？”

    司恒冷笑一声：“朱杭不是有血书留吗？陛不如看看他写了什么，再来论我的罪！”

    自司恒殿后便一直未发一言的谢瑾，此时终于有了动作。

    他站起来，示意侍为他取来朱然上的血书，然后将其展开，一字一字念了来。

    书中所言，与朱然所说并无大的差别，只是反复陈说陆、张二氏谋逆之事，声称自己携朱氏成年男儿京血谏，只求圣人为被无辜牵累的朱氏主，严惩二族，以儆效尤。

    大殿之中糟糟的，司恒漠然立于人群之后，与御座之上的圣人遥遥对视。

    这是司恒第一次站在太极殿上。

    她清楚地知，朝夕之间，台城的舆论便会翻覆，在有心人的推动，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会传遍建康，传遍三吴。

    那些妄想着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再也不能将诛杀世族的脏泼在北府军上。

    所有人都会知，是世族率先发难，攻击王师，北府军不过是翦除逆贼罢了。

    想到这里，司恒迎着圣人怒不可遏的目光，轻轻地笑了。

    原来，这就是那些男人所向往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觉。

    论人

    司恒的角始终带着笑意。

    宋和这个主意虽然狠, 但却相当有用，唯一的风险只在于，朱杭是否会当着众臣之面反。

    而司恒此行的作用，就在于带着朱杭太极殿, 监督他照原定的计划, 在朝堂之上厉声鸣冤, 将北府军彻底地从吴兴之中摘去。

    司恒方才始终着一把冷汗，担心事会向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好在她到了, 朱杭并未变卦, 而是原原本本地遵照计划——不, 他比计划得更好，他不仅服毒，还如此壮烈地而死。

    经此一事, 建康君臣再不能自欺欺人地将杀戮吴兴世族的帽, 随意扣在北府军上。

    有了世族谋逆的事实在先, 北府军所的一切，都不过是拨反正。

    一切都是陆然与张之的过错, 除了朱氏之外, 其余吴姓世族, 也会埋怨他们怒北府军，以至于影响到世族今后可能从郗归手上分得的利益。

    司恒目不转睛地看着朱杭的尸被抬走。

    她清楚地看到，朱杭的睛圆睁着，好似死不瞑目。

    可不瞑目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