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宵冷峻着脸，难得没有搭话。

    而且那回吃糖苹果, 掉到了手上，小母还不是弯腰去了。

    沈寂宵呼一气。

    沈寂宵生了经验，为了不叫自己的念想被公开刑，他是见一个就戳一个，简直要把手挥残影，连带着神力也用起来，成刀尖枪矛的形状，十八般武艺齐齐上阵。特别是那一眨就看见里面有唐釉——或者说是他曾经想象过的救命恩人，更是飞速戳破。

    他们隐隐受到这旅途上要到尽，这是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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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不是梦的范畴了，这是记忆。

    “嗯。”唐釉用神力抱了沈寂宵，“我知了。”

    所以他生偶然的念想，想过小母捧着他的脸去油, 也是相当合理。

    怎么看, 都很清白。

    “小母……”

    沈寂宵不是每次都陪着小母, 但每每看见了，就忍不住帮他净。

    这时候，泡泡怎么戳都戳不完了，大大小小填满了四周，里面的画面一闪而过。沈寂宵捕捉到了几个，竟是看见了自己同季言认识的画面，那时候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两人驻足在晨风里，都是一的血污。再一看，他又隐约瞧见了一个面苍白的黑发小孩，躺在病床上，虚弱地看着天板，不知再想什么。

    他终于给自己完了鱼生的思想工作，偷偷地瞥了小母，却发现他已经在戳别的泡泡了。

    小母都惊了：“人鱼，你看起来真的很喜玩游戏……”而且很喜赢。

    不太对劲。

    又很偏黏糊糊的不用嚼的, 炖到米粒发烂的粥、各汤、弹弹的豆腐。吃的时候用勺就还行, 小母吃相虽然不标致, 但慢工细活，也还算斯文。然而只要用上别的餐，或是捧着碗小小喝, 都是要粘在边的, 吃个小糕还能脏了鼻尖。

    泡泡越来越多了。

    小母的梦倒是简单，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珍珠景，平淡地就像是复制过去的，可看着也不无聊，反倒叫人很踏实。

    他的边开始逸散神力，互相搭成六边形的扣，是个不简单的防御法，又开始制造一层层的神力薄壳，把他和人鱼一并罩住，密不透风，彻彻底底地隔绝世界。

    他的记忆好似被一只看不见的爪伸了去，不断地往外掏。掏了，还要轻飘飘地展示来，那些他人生的重要全被装在脆弱的泡泡里。他本来就因为先前的泡泡，血，现在更是直接转为怒火，眉皱起。

    只是想一想，一瞬间的念。

类的, 又特别喜甜滋滋的小心，咬一都掉渣的玩意，只能用手心接着，常常吃着吃着掉满半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