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忘，”傅星河这才说，“好像只有你忘了。”

    沈佳城不语。自己从第九区的军营甩门离开的那一刻，秦臻正趴在地上血。如今这人又躺在纸一样苍白的床上，脸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不是我的决定，也不到我后悔。我问的是之后。夜里，今天凌晨。”

    沈佳城咬住嘴，似乎是想自我证明，又重复一遍：“不是我的决定。”

    “你们都给他吃了什么药？你说，他那时候……清醒么？”

    “……”

    沈佳城睁，嗓音嘶哑：“哦。不小心睡着了。”

    傅星河好整以暇地笑：“赶上跟我值班一个作息啊。你也不去？”

反锁。只有一可能——

    沈佳城摸烟，被对方丢来一个刀，乖乖走到台烟区舒展手脚。

    秦臻是什么人？这一年间，与他相关的小事自己过目不忘，记得他每日早起的习惯，记得他室装潢和吃饭饮酒的喜好。甚至都要记得他当年每次在‘十里地’室外靶场左手打了多少环。调结果正义，不论过程采取何手段，这本是他闯世间的通行证。他以为这样就能把那个骄傲的，站得端正笔直的人拢在自己手心里。可他学得最好的一课，不过是互相伤害。

    边人很识趣地不说话。沈佳城又：“我说了要，他就能要么？你忘了他是什么人。”

    两天以后，秦臻院，沈佳城直接派司机让专车接他回雅苑。他自己有事没来。秦臻很知趣地去了客卧休息，沈佳城夜才敲门来。他好像最近压力也很大，靠着门框，满脸疲惫。

    “四十度烧，加上手术那堆镇定类药，可能不太清醒吧。你不是没去么？”

    沈佳城注意跟他保持着距离，侧给自己上一支‘沉香’。烟味儿太重，傅星河洁癖加上严重厌烟，躲开他两米远。

    “又没叫我。”

    “……要我说，你心可真狠。隔着墙等人家一晚上，连烟都和他上那味儿一模一样，真到了决定的时候，就一句话，你说不要就不要。”

    “决定的时候是清醒的。怎么，这时候你又后悔了？”

    他似乎觉得不够，伸两个指比了一锁骨到脖的距离，“太寸了。离颈动脉有多近，你知么？太危险了。”

    “他跟我说了句话，就……很不像他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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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星河一笑。“你想太多了。人就在那儿，想知自己问去啊。这次算是他命大，后背那块的不太没事儿，膝盖这个也不算什么，多关节慢损伤，冷天难受了，但锁骨这个……”

    “你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