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路乘想安静睡觉，商砚书却不断跟他说话：“徒啊，跟为师说说罢，你跟你那好哥哥，以前在涿光山是怎样生活的？”

    商砚书抚着他背脊的手往一摸，路乘顿时一个激灵，老实回答：“就是每天讲讲经，授授课，但我经常开小差，没学到多少，大分时间都在山里跑，寻找好吃的灵草，无聊时再去欺负一山里的猴。”

到那张奢靡华丽的柔大床上。

    “就像你欺负剑宗弟那样？”瀛洲同行时，商砚书也是听卢新洲说过恶的事迹的。

    “你和他是亲兄弟？”商砚书又问。

    “嗯……”路乘有些心虚，越是回忆越是觉他不务正业，基本没怎么过正事。

    路乘惊魂未定地急，但在商砚书轻柔的顺安抚，终于慢慢平复，他侧卧着被商砚书抱在怀中，虽然是商砚书自己了那么些让人误会的举动，又恶人先告状，责怪路乘反应太大，但路乘现在也不想争辩了，他只想平安度过这一夜，毕竟，那些变态的事，商砚书也未必真的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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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师只是想跟徒一起睡而已，徒反应那么大什么？”商砚书贴蹭着路乘的脸颊，在他的耳朵边低笑。

    路乘把耳朵撇，像是人捂住耳朵那样，装着听不见商砚书说话。

    “是。”路乘最终还是这样答了，无论是否符合常人中的亲兄弟定义，但他一直是这般看待的，而且天地间只有他和哥哥两只麒麟，不会有人比他和哥哥更亲了。

    “为师这里倒是没有弟和猴……”商砚书一一地轻拍着路乘背脊，思索着，“去伏见的血河狱调些人来如何？”

    殿中烛火无声熄灭，路乘惊恐地剧烈挣动时，却听黑暗中，耳畔传来一轻柔的“嘘”声。

    路乘对这一段的记忆模模糊糊，只知他的意识尚在蒙昧时，就已经与哥哥在一起了，之后也是对方一步步带着大，说话写字，修行法术，甚至相当一段时间里，路麟还会耗费自己的法力，用商砚书曾经用过的那注灵方法，帮助路乘开蒙智慧，提升修为。

    路乘意识想答，但随即又变得有些不确定，人间关于亲兄弟的定义是自同一对父母，但他和他哥哥显然都没有父母，他哥哥是如传说中那样历经九万九千九百十九劫后，得天地造化应运而生，因而一诞生便有大的法力，那他是怎么生的呢？

    “徒可以随意欺负他们，为师也可以陪你一起。”他笑地提议。

    说是哥哥，但路麟其实对他跟父亲也没什么差别，路乘的所有，包括名字，都是对方给的。

    “不要。”路乘已经把这个坏习惯改掉了，他对欺负修也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