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脸看向对面二楼的窗，早起就在上雅间看到他的影儿了，好像是在看书，这会儿窗页合着，只有支摘窗欠着一半臂宽的，隙里有鲜艳的缎料一闪而过，似乎是有客人在。

    她正提灯看那底的穗，没提防他站在门，她一撞来，他意识要接住，她已经迅速撤回一步，退了回来。

    “张卿不了门主的。”

    “钓鱼？”姜染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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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这窗是斜向的，只有里有人能看清面的全景。

    这人自从在她这里买了木雕后，便似有了正当酆记的理由，姜染偶有意图去心铺，总能被他好巧不巧地拦在门。

    张卿怅然若失地看看张开的双手，不敢停顿，赶把昨天夜里想好的词“念”给她，“这不是想到一个赚钱的方吗？城南那边有条临期湖你知吧，那里有鱼，咱们把冰破开，钓鱼去卖，既能得乐又能赚钱。”

    心里跃跃试，面上还是踟蹰，手里的灯还没送过去呢。要是放到付记就走，太亏。她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付锦衾了，这灯送过去不光是送年味儿，还得赚他几句话，多看他两才不算亏。

    女客。

    “是啊，年前鱼都涨价，好些渔夫都凿冰取鱼，咱俩钓些回来，一准能赚两倍。”

    至于那个张卿，童换更看不上他，觉得他像个心甘愿的傻。

    “你怎么又来了？”姜染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问他。

    “但若说是想起来了，荷包里那银，她每天都要关上门数两遍，真醒了怎么还会在意这小钱？”焦与说。

    年前大家都在攒年本儿，不富裕还是不富裕的，都会抓这段时间再赚一笔。破冰钓鱼这事儿姜染没过，要是真能赚上银，就能给酆记上各换一过年衣服了。

    昨儿夜里小贩们收摊的时候，姜染瞧见一个绘着吉祥兽宝福禄纹的多角菱纱灯，寓意不错，样式也好看，只是灯络打得太虎。她自己在外选了线，央着陈婆婆在六角各打了一条绦，打算给付锦衾送过来。结果刚提着灯来，就跟守在门的张卿撞了个满怀。

    话题逐渐走偏，七嘴八的讨论，只有童换没吭声，透过窗遥遥看向付记的墙，她觉得付记和付锦衾，都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何止数钱。”林令，“对门那位付公，她不也是一如既往的惦记着。”

件事里，这次的姜梨比上次清醒，也比上次有人味。

    “付公好像没那个意思，这段时日都不与我们走动了。反倒是那个张家大宅的张卿，总在我们门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