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生看着那枝梅被关在窗外，雨落在外面，淅淅沥沥的。天依旧是灰蒙蒙的，想来是要连月不开了。

    裴焕生忽然叹了气，看向金喜：“我有想师父了。”

    金喜弯腰端炭盆的动作明显一滞，他抬起来看着裴焕生，一瞬间不知要说些什么。

    裴焕生自顾自摇了摇，冲金喜笑：“我要睡了，快走。”

    仿佛刚刚那句“我有想师父了”是金喜听岔了。

    金喜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睛，他终究什么都没说。他离开屋，将屋门关上，撑起了油纸伞，走了这场裴焕生厌恶的雨里。

    换衣

    雨季太，裴焕生也不急着去动北边的土地，而是先一步和官家打，拿批文。这几日他跑官府去的次数实在太多，仿佛住在了官府似的。他周转繁忙，在外落了雨他就要换衣服，但雨天里衣服难。裴焕生这几日日日换新衣服，金喜见了都咋，说他的衣服还没裴焕生的多。

    裴焕生一边喝茶一边写字，书信寄走了几封，多是关于来年新货订单的，在信里问声好，祝声发财，谈起了关于来年的订货要求。

    金喜说在二月份之前要去铺里转转，上些新货。时夜在一旁给打算盘算账，在算去年铺的收支，一边算一边摇。

    “药铺实在是不赚钱。”时夜将算盘摆在裴焕生面前，上边是他刚算来的盈亏数，他看向金喜，这个药铺是金喜的，但金喜不事，裴焕生经营着，选掌柜伙计，都是裴焕生亲力亲为。

    金喜耸耸肩，甩了甩手，真把自己当“甩手掌柜”了：“那是我的，可不能不。金银心善，不肯在这上面赚钱。明明是最好得利的事……”

    时夜看着裴焕生，悄悄撇着嘴没说话。裴焕生笑了笑，将算盘递回去。

    “就先这么着吧。金娘心善，就当是我们在好事了，为自己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