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疼呢？夜人静，他隐忍微沉的息声越发清晰，听得人好像被细针刺骨里一样生疼。

    沈妙舟心里不太好受，犹豫了一阵，忍不住小声问：“你既受了杖刑，又何必亲自来救我呢？我原都没想过你会来的。”

    卫凛睫微垂，低低地息着，语气中带了轻嘲，“我若不去……那柄匕首就该在你上了。”

    你如何受得住。

    知他说的是事实，沈妙舟心里一，小小声：“多谢你啦。”

    沉默片刻，卫凛忽然低声：“上来。”

    上来？上哪去？沈妙舟一愣，茫然地眨了眨，“……嗯？”

    卫凛看她一，无奈：“困成这副模样，上来歇息。”

    沈妙舟呆了呆。

    和他歇在一张榻上么？好像不大妥当罢……

    她支吾着拒绝：“我还是去睡竹榻好啦。”

    卫凛呼微沉，声音中透着虚弱疲惫，显然已有些吃力：“不是说要谢我？竹榻太远……”

    见他额冒大片冷汗，沈妙舟有犹豫，竹榻好像是远了些，夜里若是他有什么事，她未必能知晓。

    似乎是见她仍未动作，他低哂了一声：“难还怕我些什么不成？”

    嗯，伤成这个样，应该确实不成什么。

    而且也打不过她呀。

    沈妙舟早就困得发，便也不多犹豫，只脱一层外衫，蹬掉了鞋，小心地越过他两条，爬床榻侧，老实躺好。

    卫凛似乎很是满意，轻轻勾了角。

    然而她躺后反倒越发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