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一怔：“很？”

    “为我们的国家，赫尔佐格博士。”达列夫和老人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大概撑不过今年了。”

    “是！少校同志！”哨兵敬礼。

    “能找到的资料少得可怜，可以确认的是，这个港其实并不叫黑天鹅港，这只是你们习惯的叫法，它没有正式名字，只有一个代号‘δ’。”达列夫说，“国家的一切机构都有档案，一切档案克格都有备份，但是你们的没有。这说明有人从档案馆中走了你们的档案，只留一个代号‘δ’。这不是一般人能到的，你们手通天。”

    [1]1991年12月25日，曾经和国抗衡的超级大国苏联解，在这个虚构故事发生的时候，苏联正在解前的风暴中。苏联是由不同的加盟共和国组成的联，全名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解之后分裂为共计15个国家。

    “有权贵以名义贪污了上百亿卢布的国家资金来养活你们这批科学家，那么你们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价值。如果你们没有价值，权贵们何不用这笔钱来养妇呢？”达列夫微笑，“既然你们有价值那就好办了，有价值的人在任何时代都会被尊重。”

    “敬我们的国家和您，少校同志，迎来到黑天鹅港。”老人举杯，“您杯中的每一块冰都有上万年的历史，来自我们伟大祖国的冻土层，象征我们纯洁和固的友谊！”

    “克格少校达列夫，我来自莫斯科。”男人掏证件，“带我去见赫尔佐格博士，告诉他，这是存亡的时刻。”

肩背包中拿一灰的军官制服，片刻之后，他穿完毕，郑重地在前别上一枚“红旗勋章”。一分钟前他还是个雪客，一分钟后他眉宇间杀伐决断，全然是位来自莫斯科的年轻权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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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用最简单的语言就说明了自己的份，他是一位来自莫斯科的特使，秘密报门的要员。在沙皇时代，这人被称作“钦差大臣”。

    博士低添酒：“每年列宁号都会来这里，给我们带来全年的给养，、设备、燃油……还有女士们的丝袜和男人们的伏特加。这地方冷得就像世界尽，没有外来的给养就会死人。可今年来这里的不是列宁号，而是一位克格少校，您的军服袋里带着黑天鹅港一整年的给养么？”

    博士沉默片刻，然后笑了：“克格在地图上找到了一个港，却不清楚它是什么用的，您的上司一定很生气。”

    “准确地说，苏联将不复存在[1]。我们的各加盟共和国之间曾有过伟大的革命友谊，但如今这些友谊已经灰飞烟灭。人们怀疑沿着的路我们能否走到共产主义，每个共和国中都有独立的呼声。同时国家的经济状况不断恶化，军队的供给不足，工厂的开工也不足。人心浮动，国家已经无力调资来供给这个远在北冰洋边的港了。”

    达列夫把玩着杯，颇有兴致地打量老人。他无法断定这位“赫尔佐格博士”的年龄，博士兼八十岁老人和二十岁年轻人的特征，呢军服贴合他的躯，线得笔直，领着紫丝巾，纯银的发整齐地往后梳，英得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但他又确实老了，睛满是光的痕迹。凝视着他依旧英俊的脸，会觉得那是一幅正慢慢剥落的画。

    地室里温如，老式唱机播放着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老人拧开一瓶伏特加，在两只玻璃杯中各斟半杯，杯中放着纯净的冰块。他把其中一杯递给达列夫少校：“红牌伏特加，能让男人血燃烧起来的好酒，浪费任何一滴都是罪过。每年破冰船来的时候会给我带一箱，这是去年的最后一瓶。”

    博士轻轻地叹了气：“虽然预到政局会有变化，但没想到这一切来得那么快。委实说，我们跟外界是没有联系的，没有电话线也没有无线电，我们了解外界的方式是读报。每年列宁号都会带来一整年的报纸，所以我的信息要滞后于外界足足一年时间。一年之前我还相信共产主义无不摧，一切困难都会过去的，一年之后忽然听说国家将不复存在。这真是莎士比亚也写不来的悲剧……国家会怎么置我们？”

    “你们一定试过调查这个港吧？查什么没有？”博士微微眯起睛。

    “国家的财富会被划分给各共和国，包括战斗机、航空母舰甚至武，这个港也不例外。我受命来这里清财产，为它估价，它也许会被划分给某个共和国。但首先我得明白这个港是什么用的。这个港很神秘，每年费国家额的资金，却没有任何门知它的用途。”

    注释：

    “很遗憾，没有给养，而且再也不会有，”达列夫直视博士的睛，“我们伟大的祖国正面临灾难，莫斯科的局面很。”

    “是的，作为最秘密机关的克格。居然无权知这个港的真相。”

    “国家会解么？”

    “科学原本就比政治神秘。”博士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