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透过杯中烈酒审视达列夫，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您在嘲笑我么？”达列夫也不生气。

    “从事秘密工作的人总会把事想得很夸张。”博士饮尽了杯中的酒，“达列夫同志，您完全猜错了。黑天鹅港从事的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研究项目，我们的工作是建立苏联最大的基因库。”

    “基因库？”

    博士：“我们收集苏联国各人的基因，建立一个大的库。在这个库建立完毕之后，即便战争爆发，人类濒临灭绝，我们也能借助克隆技术复兴人类。δ计划把基地选在这里不是因为我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因为西伯利亚是天然的冰窖，即使断电也能把基因样本保存数十万年。”

    “只是这样而已？”达列夫皱眉。

    “让您失望了，但真的只是这样而已。我为此工作已经几十年了，对这个项目有，但如果国家要终止这个项目，我会立刻安排助手协助您清财产。我终于可以卸重担离开这个地方了。”博士叹了气，“我想去南方海边找个地方住，安享晚年。”

    门开了，面容慈祥的护士走了来：“博士，暴风雪过去了，接来会有几个小时的晴天，我让护士们把孩们带来透透气，这之后连续几天又是暴风雪。”

    “孩？”达列夫有些吃惊。

    “我们有个孤儿院，收养了一些有基因缺陷的孤儿，他们都是我们的研究对象，可他们都被父母放弃了，无可去。少校同志，跟孩们认识一吧，这里很少有访客，孩们会喜听你说些外面的事。”博士起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草坪上满是追逐嬉戏的孩，从三四岁到十一二岁不等，穿着整齐的连白棉衣，着棉手，袖绣着各自的编号。他们的瞳明亮，脸红，跑得飞快，显然在这里受到很不错的对待，本不像那些寒碜的孤儿院的孩。医护人员追着那些孩跑来跑去，喊他们的名字，为他们量温测血压，完这些检查就有一份棉糖作为奖励。

    “想不到在这么冷的地方还有草地，”达列夫说，“我还以为这里只有苔藓和地衣。”

    博士得意地笑笑：“这靠的是建筑设计。我在设计黑天鹅港的时候，让所有建筑都靠得很近，用地通把它们连在一起。所有建筑的外层都浇铸了一米厚的泥墙，加上三层玻璃窗，窗很小，便于保温。这片草坪是用整个建筑群围来的，寒风不容易侵这里，植的草又是耐寒的品，所以一年中有大半年能看到绿。”

    “您就是黑天鹅港的设计者？那么您一直是它的负责人咯。”

    “是啊，很有幸。”博士挥手和每个孩打招呼，喊他们的名字。

    “您看起来就像他们的父亲。”达列夫说。

    “您听我说孤儿院，大概会想这里有个神郁的护士带着一群面黄肌瘦的孩。我们每天从孩上血实验吧？”博士哈哈大笑，“那就不是孤儿院了，是纳粹的集中营。”

    “说到纳粹，恕我直言，您姓赫尔佐格，这是一个德国姓。”达列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