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手中的几瓶酒递上去：“家中寒酸，无甚好孝敬。几瓶烈酒，极是有力气，是家中自己制来的，世伯尝一尝。”

    李兑示意边的人收了酒，看着杜中宵，不无叹地：“自我离乡外为官，不觉已过十年，却不想杜兄的麟也已大成人。唉，你家里还好吗？我在路上听说，你父亲上次在京城落第，辗转回乡颇吃了些苦。这几个月，家里才转过运来。”

    杜中宵恭敬地：“父亲回乡路上染病，侥幸回乡，去年家业着实艰难。好在我会一个从酒糟中制酒的法，得州县官人看顾，现在专一从酒糟中制酒，衣无忧。”

    李兑，让杜中宵在首落座，吩咐人上了茶来。

    随便问了一些现在杜家的近况，李兑问杜中宵：“贤侄现在些什么勾当？”

    杜中宵：“家父上次科举，杂犯过多，不合被罚，以后十年不得预科举。小承父业，这些日没别事，只是读书。只是临颖小县，好多书买不到，也没个名师贤友，见识有限，有些烦恼。”

    李兑连连：“这才是正理。你父亲这个年岁，殿三举，再在科举上用功有些无趣了。你既已成年，承父业正是应当。对了，我在路上曾看你作过的一篇赋，甚有文采。新近可有文章么？”

    这个年代一篇像样的文章来，递给读书人看，便就如同前世在杂志上发表一样，有关系的人大多都会看到。李兑是临颖人，自然会有同年好友把杜中宵的文章递给他看。

    杜中宵有些惶恐，自己抄了一篇文章，不想越传越远，只要是读书人来，都说看过。那文章自己怎么可能经常写来，有那个本事，考士还用愁吗。

    取随带的书稿，杜中宵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学生愚钝，随便写一气。或偶有看得过去的文章，然而大多无用。这几个月潜心科举文章，自与以前不同。这几篇文章这几个月所写，甚是稚，不足之甚多。世伯斧正，我也好学着些科举时文。”

    李兑了，接了杜中宵递赤的字纸，展开观看。

    科举诗赋，字数、格式都有一定之规，《赋格》甚至列了固定的句式来。这些都是杜中宵依格填写来的，每篇都有主题已是难得，至于言之有还谈不上。

    略看了一遍，李兑连连：“好，好，贤侄，你这些文章已摸到科举时文的边了。再用上些功夫，当可登堂室。先前的文章是有些文采，可些到科场上，因为不中式就刷来了。这些文章，虽然容上陋了些，却中规中矩，格律上别挑不病。”

    杜中宵一怔：“果真如此？其实学生自己觉得，现在的文章匠气过于重了。”